张同知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人口失踪案居然与戍九源的案子有牵连?
这下非但戍九源百口莫辩,恐怕自己更是百口莫辩了吧!
果然,只见戍九源离座而起,冷笑道:“府君大人用心良苦啊,这桌鸿门宴本官领教了,今日之事戍某已解释清楚,没其他什么事的话,告辞!”
说罢,不待张同知回应,带着团练府的卫兵们气势汹汹而去。
戍九源片刻都不敢在府衙停留,因为他认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张同知,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手中,双方一旦撕破脸皮,他就很难再离开府衙了,所以趁双方还没有完全决裂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准备后路……
东山再起是不可能了,但戍家的血脉不能断在他的手中,要想办法将两个孩子送走。
张同知没有阻止,冷眼旁观匆匆而去的戍九源,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有了杀意,旋即惊堂木敲响,向三个告发人口失踪的苦主说道:“尔等去府衙偏房录口供,退堂!”
整个问讯到了关键的节骨眼上,结果戍九源离开,张同知退堂,戛然而止,弄得围观的群众好不郁闷,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哎,这算什么事,就这样放戍九源走了?”
无数人心中纳闷,戍九源绝对与人口失踪案有牵连,但府君大人为何还要放任他离去呢?
张同知当然不会放过戍九源,既然拉拢不成,那就将他踩下去,之所以没有在公堂上动手,是因为手里没有真凭实据,即便强行将戍九源留下来,也无法将其扳倒。
打蛇打七寸,张同知不会轻易动手,而一旦动手了,那就说明他做好了一剑封喉的准备。
回到府衙后堂,张同知火速调集亲信,按图索骥,把小字报上所列的案子逐一摸查一遍,既然已经与戍九源撕破脸皮,最后一道遮羞布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当本府不敢动你这个团练?”
张同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康王殿下仍旧没有回信,那么自己就根据情况的变化,便宜行事了。
府君张同知公开问讯团练使戍九源,没有出现期待中的火星撞地球出现,但小字报上面提到的人证莫名其妙的失踪又在东平府引起轩然大波,这下等于变相坐实戍九源的犯罪事实,恐怕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张同知简直混账透顶,傻子都能看出来戍九源与人证失踪案脱不了干系,而他却对此无动于衷,如此庸官,留他何用!”
赵冕回到客栈大发雷霆,恨不得立时就将张同知罢免,自己治下居然有这等庸官,耻辱啊!
多策在旁边伺候着,不敢插嘴。
身为一个小书童就要有小书童的觉悟,干预政事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多策,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本王说的不对?”赵冕斜睨着他呵斥道。
多策平时笨归笨,但在伺候人上很有一套,否则也不会得到赵冕的重用。
只见他眼珠子轱辘一转,说道:“少爷,奴才读书少,对于政事一窍不通,不如等梵公子回来,把他叫过来一起参谋参谋?”
呆萌的多策机智的把梵羽抓过来当做挡箭牌,只用一句话便成功为自己解了围,并把赵冕的注意力“嫁祸”到了梵羽身上。
赵冕想了想,说道:“这种烂事本王懒得理会,只是这次恰好被我撞见了,说不得本王要重新整顿整顿这东平府的官场了,否则被几只跳梁小丑闹得乌烟瘴气的,看着就来气……”
多策试探着转移话题道:“少爷,明天就开始择师第一关考试了,你不打算回府主持吗?”
赵冕撇撇嘴,不屑道:“想见本王,起码得过了第一关考试,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这样的庸才见他何用?”
多策无比汗颜的说道:“可是少爷,那些考试的题目也太难了,奴才就怕这山东地界没人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赵冕想起自己的那些“杰作”,心里十分得意,把张同知带来的不快抛到了脑后,笑道:“山东素有‘孔孟之乡,礼仪之邦’的美誉,如果连这点人才都召不到,那真是贻笑大方了……”
梵羽从府衙凑热闹刚回到客栈,就收到了章府的邀请函,于是便忙里抽闲,带着小丫头柳绿去了章府。
“子羽师兄上次所说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建造之法,爹爹颇为感兴趣,所以不得已只能再次劳烦子羽师兄,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章轻灵款款施礼,丝毫不因自己是女儿身而有所忸怩,举止落落大方,令人赞赏。
梵羽回礼,说道:“轻灵师妹太客气了,老师有用得着学生的地方只需一句话,何来冒昧之说?只是我对建筑学一知半解,胸中所知上次已经倾囊而授,这次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
章轻灵笑道:“无妨,既然子羽师兄能提出‘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建造之法,想必一定有独到的见解,定能够帮助爹爹解开一些疑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