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文曲星附体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众人相顾无言,差点泪千行。
这文曲星也太不讲究了吧?轻易不显灵,好不容易显灵一次怎么能附体在武大郎身上呢?
武大郎何许人也?
三寸丁谷树皮、鬼见愁、矮子、丑鬼……这样的衰人,连他的媳妇都离他而去了,文曲星怎能附体在他的身上呢?
众人那望向梵羽的眼神满是羡慕嫉妒恨,可惜了一桩大好机缘,就这样白白被糟蹋了。
与众人的羡慕嫉妒恨相比,西门如兰则是灵台清明,她不明白梵羽为何信口胡诌的掩饰自己,但对于他能一口气做出四首诗词却是深信不疑。
魏文秋与岑夫子对望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彼此的震惊,其实在他们心底已经默认了梵羽“被文曲星附体”的事实,否则的话,就没法解释为什么他能够在短短半柱香之内就写出四首名垂千古的诗词了。
只是,“文曲星附体”这种事牵涉太大,福祸难料,他们身为朝廷官员自然要谨言慎行,不便在公众场合发表什么看法。
最终,诗词雅集不欢而散,说“不欢”是因为在天香楼上,除了梵羽之外,其余士子压根就没有动笔,不曾有诗词流入世间,更没有人对这一届诗词雅集进行排名。
参加此次诗词雅集的士子们对于天香楼发生的事情三缄其口,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梵羽被文曲星附体一口气作四首诗词的事情还是传入坊间,大家在暗骂他走****运的同时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能被文曲星选中,哪怕是头猪,也是一头会飞的猪,更何况是人呢!
“大郎,县里都在说你被文曲星附体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乔郓哥八卦起来比女人还女人,整整一天时间,跟在梵羽身后喋喋不休。
杨成肩上扛了两袋面粉,一路上满腹狐疑的打量着梵羽,好像在审视着一座神秘的宝藏,只是眼中的疑色越来越重了。
梵羽没有理会,说了句“听风就是雨”,把乔郓哥说得晕晕乎乎的,问杨成道:“听风就是雨,是啥意思?”
说话间三人来到狮子楼,将面粉等食材放进厨房储藏室,杨成道:“这么多年货,足够用了吧?”
梵羽拿着账本盘点着储藏室里的年货储备,一边记账一边说道:“年后狮子楼就要重新开业了,所以要多储备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将年货盘点完毕之后,管家李忠带着翠红柳绿两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将一叠银票和几两碎银子交了上来,说道:“家具全部处理掉了,一共卖了七百五十八两银子,全部在这里了,你数一下。”
梵羽接过银票,直接塞进了袖口,笑道:“李叔办事我是信得过的,剩下的碎银子翠红柳绿你们三个分了吧,马上要过年了,去置办一身新衣服,喜庆喜庆!”
翠红柳绿听了,喜不自胜,正欲向梵羽道谢的时候,却被李忠拦住了:“我和翠红柳绿都是西门家仆人,主家管吃管住,已经恩同再造了,再给工钱于理不合。”
说着,他又从身上摸出一两碎银子,昨天梵羽给那些干体力活工人的工钱里,多出一两银子……对于这样的考验,李忠根本不屑一顾。
梵羽说道:“昨天怪我走的太着急,没把话说明白,这一两银子是给李叔你的工钱。”
李忠愣了下,他在西门家当一辈子的管家了,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工钱,毕竟他与西门家签有卖身契,自己等同于西门家的私有财产,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主家手里,是无法从主家那里获得报酬的。
更何况,一两银子的工钱,放眼整个阳谷县,都是极高的薪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忠眯着眼睛,任他如何老练事故,也摸不准梵羽的意图。
梵羽从袖口里取出三人的卖身契,说道:“这是你们三个的卖身契,现在——”
他说着走至火炉边,抬手将三张卖身契投入火炉之中,瞬间化为了灰烬,然后耸了耸肩,道:“现在你们都自由了,所以我支付你们工钱并非于理不合,乃是天经地义的,李叔还要拒绝吗?”
李忠三人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梵羽,实在弄不明白这位新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叔,以后咱们明面上是雇佣关系,你们为我做事,我支付你们工钱,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你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私下里呢,咱们可以像家人一样,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应该相扶相助,共同把这个家操持好。”
“我资历尚浅,在经营酒楼这件事上,可能还有很多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李叔你作为长者,眼光见识都远非我这个黄毛小子能比的,所以一定要多帮我把关……我希望今后同德,把西门家的产业发扬光大。”
梵羽说完,拍了拍李忠的肩膀,便走了出去。
李忠愣在原地,梵羽那番推心置腹的话语对他震撼极大,作为西门家的奴仆,向来是主家说一不二,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这几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