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饶张了张嘴，然后缓缓点头。
他没有道理不怀疑。
九界七十二域跟域外天魔已经进行了无数年的争斗，对域外天魔的了解，可谓是详尽异常。恐怕连域外天魔，都没有人类那么了解他们了解自己。
可即便如此，九界七十二域却从来没有发现过愉快狂魔来自哪里，是怎么出现的。
这些东西，总是突然就存在了，突然就出现了。
即便是最强大的域外狂魔，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这点，他早就问过嗜魔，嗜魔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嗜魔连自己是怎么孕育的都不知道。在嗜魔的记忆中，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一个形态，他完全没有经历过幼生期。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事情就真的复杂了。”唐饶抬头望向天际。
“陈抟，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唐饶突然嘀咕了一声，他心中有种感觉，这件事情，或许陈抟会知道一些。
唐饶一直就怀疑陈抟的身份。
他如果是地球人，那为什么会出现在九界七十二域？为什么在他布置天道屏障之前，九界七十二域没有发现地球？这说不通。
如果他不是地球人，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保护这里？甚至为此还愿意付出一切即便是生命。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还是说不通。
“陈抟是谁？”方锦绣问道。
“这个你先别管，我现在送你回月球，到那里，闫伟会跟你配合。”唐饶说了一句，直接搭住方锦绣的肩膀。
唐饶并没有直接去月球，而是将方锦绣送到了传送点，让她用传送点回月球。
至于他自己，放下方锦绣之后，便再次用空间裂缝离开。
唐饶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九首王殿，那九座高塔的中间，当初出现空间裂缝的地方。
“进！”唐饶捏碎当初陈抟给自己的一张符咒。
符咒捏碎的瞬间，唐饶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下一刻，他就被吸扯了进去。
物换星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饶双脚落地。
正是当初找到陈抟那个空中宫殿的地方。
宫殿依旧在半空之中漂浮着，但是唐饶却感受到了一股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气息。
之前，这里充满了各种灵兽，可是现在，却如同一片死地，根本没有半点生机。
唐饶稍稍皱了皱眉，直接冲向空中宫殿。
空中宫殿并没有拒绝他，唐饶轻松进入。
大殿还是那个大殿，跟之前一模一样。
唐饶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句话没说。
“你，还是来了……”许久之后，大殿之中，传来一道巨大无比的声音。
陈抟。
“你骗我！”唐饶高声吼道。
陈抟沉默，过了好半晌，才传来一声叹息。
“其实，也说不上骗，只是，不想让你过早接触那些东西。因为接触了也没用，你没有那个实力去左右。”陈抟说道，“当然，现在的你，还是没有那个实力。”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地球，到底是不是域外天魔真正的巢穴！”唐饶喊道。
“是与不是，你又能怎么样？我如果说是，你准备怎么做呢？”陈抟的声音问道。
唐饶沉默，如果地球真的是域外天魔的巢穴，他要怎么做？难道炸了吗？再说了，既然能够成为域外狂魔的发源地，肯定不是那么好摧毁的。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所认知的域外狂魔，弱小得几乎不能再弱小。说清楚一点，无论是嗜魔还是十翼魔龙这种你所认为的超强域外狂魔，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些残次品，只是一些垃圾而已，连虾兵蟹将都算不上。”陈抟说道。
唐饶张着嘴，努力消化着陈抟这番话。
十翼魔龙，垃圾？残次品？虾兵蟹将？
“真正的战场，从来就不在九界七十二域。”陈抟苦笑，“所有人都以为，成就仙道便可以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可笑，所谓的仙道，其实才是悲剧的开始。可笑……可笑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饶，如果可以，永远不要踏入仙道。因为，你会后悔的。”陈抟的声音很认真，充满了告诫和规劝。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唐饶大声吼道。
“其实你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地球会引来域外狂魔，因为它们根本不敢过来。就算十翼魔龙也没有这个胆量，除非他不想活了。否则的话，你以为我的空间屏障能保留这么多年？你以为域外魔龙是蠢到连一个小小的空间屏障都发现不了？你要做的，就是保证地球不被九界七十二域所侵占，当然，这一点你已经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就这么过下去吧，你应该可以踏入半步大圆满，甚至是真正的大圆满，但是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迈入仙道，千万不要……”陈抟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