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定捂着断掉的手掌,抬头望着眼前来人,面容微变,大声惊呼,道:“又是你!”
许青云神情冷漠的就像冰雪,不愿再去搭理眼前的韩文定,而是默默的走向躺倒在角落里的那名女子。
宽松的道袍,披散的发丝,那张略显苍白的清美容颜,依稀有着当年在日暮微光下面,那精灵搞怪的娇俏模样,只是时间似乎已经将她打磨的过于苍白,空洞麻木的瞳孔,没了当初的朝气活泼。
也只有在见到许青云的时候,那双枯寂的瞳孔,终于焕发出些许光彩,有些不敢相信的呐呐问道:
“你是……青云?”
已经将近十年时间未曾想见,但见之时,也已经物是人为。
韩湘君望着眼前男子,宽大的黑色长袍,如雪苍白的长发,冷峻的脸颊充满冰冷的寒意,显得有些孤冷而死寂。若非那细长清雅的眉梢,依稀有着当年熟悉的影子,她也未必敢相信,眼前男子就是当年那个扛着石剑,在竹林里奔跑的少年。
“是我!”
许青云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柔弱无故的身子轻轻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女子颤抖的娇躯,他抬手慢慢抚过背后垂落的长发,只是那干枯以及掉落的发丝,充满着油尽灯枯的迟暮感,让他心里蓦地一痛,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咬牙恨恨说道:“臭女人,我想你了!”
原本还有些惊慌的韩湘君,在此时突然放下心下来,抬手下意识的挽住男子已经愈加强壮的腰肢,这些年受到的苦难顷刻间宣泄而出,眼睛红肿着,泪水在忍不住的滴落下来,委屈的就像个孩子,大声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你怎么才来啊!”
“许……呜……许青云……你真不是东西,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你在不来,我就快要死了!”
“呜呜……”
“……”
韩湘君哭的梨花带雨,清美的小脸,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委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许青云内心满是自责,在沧海郡的时候,师姐就曾隐约提到过韩湘君现在的处境,只是因为那时始终处于师姐离去的悲痛心情下,实在不愿去面对韩湘君,也未曾料到韩家这帮人,竟然会如此的没有人性!
“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人在伤害你的!”
他将韩湘君紧紧的抱在怀里,跟当年那种肉呼呼的感觉不同,这些年的生活让她明显清瘦了不少,可不变的依然是那高挑的身姿,两条不管多少年也不会忘记的长腿,心里有些怀念且难受。
“够了!”
韩文定望着他们两人亲热的样子,在忍不住心里的愤怒,突然发难,抬手勾勒出两道杀机符意,就像两条纵横交错的细线,充满着锐利切割之意,冲着两人绞杀而去。
“小心!”韩湘君心里大惊,就要推开许青云,挡在他的面前。
可许青云又怎会让她这般做,抬手撩起素问,细长古朴的剑身在掌心疯狂旋转起来,当那两道纵横切割的符意临近的刹那,清寒的剑锋掠出浩瀚的死气,将两条符意直接随手镇压。
“这……这是死亡法则!”
黑暗冰冷的死亡气息逐渐蔓延,韩文定也不过是二转王侯,但活的也是足够久远,在见到这足可致命的死气,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清楚的明白这充满死寂的黑暗法则,是多的恐怖以及危险。
他踉跄的向后退却,将小屋都已经撞漏,直接落荒而逃。
“你……”韩湘君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你把我爷爷给打跑了?”
“哼,老东西,倚老卖老。”
许青云闻言脸色难看,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冷哼道:“他这样根本不配当你爷爷!”
韩湘君心里焦急,她其实也不会在乎自己这个爷爷的生死,但这样一来,事情势必就会闹大,要知道韩家能够世袭颍川郡,靠的也不只是这位爷爷,而是千世之家的底蕴,漫长时间积累下来的力量。
果然,当韩文定冲出小院,整个韩家突然爆发出数道强横的气息。
“何人敢来我韩家闹事!”
“擅闯我韩家者,死!”
“小辈,拿命来!”
“……”
数道洪亮且充满杀意的声音,在此时突然响起,韩湘君面若死灰,心里焦急万分。
“怎么办,怎么办,那是我韩家活了几百年的几位老祖,他们实力深不可测,早已成就王侯多年。”
“你快走,对,青云,你快点走,你既然能够独自闯进来,想来逃跑的本事应该不差。”
“你自己先走,我来拖住他们,对的,就是这样,这样你应该可以逃走的!”
“哎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走啊!”
“……”
许青云望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非但没有感觉好笑,反而有着淡淡的温暖,抬手握住那双已经冰冷的小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他们有多少人来多少人,我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