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挺拔，抱剑而立。
就像是他怀里的剑拔出了剑鞘，出鞘的却不是他怀里的剑，而是他自己。
锋芒毕露。
剑光凌厉。
他看着卫惜朝，无视其他人那诧异或者灼热亦或期待的目光，只冷冷看着。
或许是因为地面高度的缘故，旁人觉得他是在全方面藐视卫惜朝。
因为那是俯视的目光。
但也也许不是因为地面，而是他本性如此。
20岁，临兵境，显然有足够的资本来蔑视化者境大天位期的的卫惜朝。
除非卫惜朝隐藏实力，也是一个临兵境。
但不少人看了看他相当之年轻的脸庞，额，恐怕没可能吧。
“正好！顾飞，你是我暗羽剑馆的人，来替我教训下这小子”?
明明被压了腰的明霜，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理竟然朝这名新锐剑客喊了这么一句。
不过显然暗羽剑馆也有此意，便是没有阻止。
那黑衣冷面的中年男子朝顾飞看了一眼。
不过后者的桀骜不逊很快刷新了一些人对他的认知，只见他眉眼冷峻，淡淡道：“你还不值得我出手”
明霜脸色一沉，刚有怒意，便是看到对方目光刹那锐利。
“我出手，只是因为的手里的剑想要饮血而已”
周身顿然起杀机。
好冷戾的青年剑客！
不少临兵境剑客惊讶，自然也有人看向气质明显温和无害的卫惜朝。
这个人还真是心眼极大，对于顾飞的主动挑衅，他竟然也没露出丁点惧意。
难道不知道剑客之战稍不小心就是死么？
卫惜朝不是不慎重的。
对方是临兵境，而他的确也只有化者境大天位巅峰。
哪怕这半个月吞了所有的火灵蜜髓也只卡在巅峰而已。
这还是他自身承受度跟控制能力惊人的缘故才进步这么大。
否则短短一个月左右时间从学子跳到化者境大天位巅峰，本身就太过夸张。
但是现在，他面临了一个临兵境级对手。
街道两边人都在看着，有的谈论，有的呐喊，还有的沉默。
林涛在人群后的一酒馆门前，看了一眼，询问了一些人便是嗤笑了下。
朝旁边的人说了一句话。
可旁边的人无心附和。
温雅看着前头的喧闹地方，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人背对着她，背影有些熟悉。
难道是...
剑客跟剑客之间的争斗，本身就具备相当的借鉴价值。
上辈子就看过无数场麾下剑客比斗或者厮杀的卫惜朝觉得它是杀戮的艺术。
独立在政治杀戮之外。
充满了金属兵器的铿锵质感。
现在他也要为在场这些素昧平生的人奉献一场杀戮的艺术？
卫惜朝抬眼看向顾飞。
距离他十米远的顾飞那握剑的姿态是居高临下审判性的，而不是平等的挑战。
对方单方面高傲，那他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卫惜朝微微一笑，手指扣着剑柄，剑刃稍稍划动平整光滑的石面。
“十米高台临一剑，温顾飞梁饶上鹰，座下卫某央来客，可愿破剑敲鼓音？”
剑客之战比较神圣，因为它早已成为一种文明，也是一种道，它的开场是有方式的，如野蛮，直接，霸道，仇恨，亦或文艺气息十足。
台上如飞鹰新锐锋利的顾飞，在下是初来上轩的卫姓人，你我对峙，可愿破剑一战？若愿战，街边两旁鼓音可否能起？
但是大概这里的人都没想到被临兵级剑客轻蔑审判的少年剑客会如此从容斯文得起了这么一种剑帖。
酒馆前面，温雅眸色一顿，这道声音好生熟悉，不过也许是幻觉，她也就听过那人讲过一两句话。
可惜祖母不在身边，否则有她来判断下也好啊。
到底是不是之前那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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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先是一愣，接着冷冷应：“既然你不知死活，我又有何不可”
好！
全场剑客欢呼雷动！
陡然，最挨着剑馆的那一家浩然居三楼，走廊上传来一声低沉声音；“少年剑一战，有趣，老板，起鼓音，我付十倍乐钱”
这一道声音仿佛自带回音效果似的，而且直接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得咧！不知大人要哪一曲？”
“芦苇起剑戈吧”
“好嘞！姑娘们，鼓起，琴来！”
芊芊玉指撩了一根琴弦。
顾飞跟卫惜朝的手指都扣了剑。
目光一对。
咚！
轻缓的鼓声来，它能让安静优柔的芦苇荡漾飘摇。
锵！
顾飞的手动了。
剑刃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