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杨超怒极反笑,问道:“赵副乡长,那你是如何向我汇报的呢?”
赵富犹豫了下说:“通过电话汇报的。”
“具体什么时间?”杨超追问。
人家一旦认真起来就让赵富为难了,因为他知道那是子虚乌有的事,而打过的电话也会有通话记录的,一查便知,就算四天前他可能会因为其他事给杨超打过电话,但都几天过去了,又让他如何记得起是什么时候呢,故而吱吱唔唔无言以对。
这时朱四喜出来打圆场,假意批评赵富说:“赵富同志,说话要有依据,千万不能信口开河啊,你再认真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紧接着,他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对徐风说道:“徐县,既然您听说了那样的事,那么不管存不存在我们乡里都会调查的,一定尽快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
“嗯,此事关系重大,希望你们抓紧时间调查清楚。”徐风点头道。
“是。”朱四喜大声应道,环视乡里诸人间眼露得色,因为调查权还在乡里,结果怎样还是他说了算。
散会后徐风未在乡里多作停留,径直返回县城,驶出圩镇没多久,仍留在他身上的小四的手机响起,又是那个“姐夫”打来的,徐风装小四的声音接听。
只听对方问道:“小四,你们现在在哪?”
“姐夫,我们还在这段路上找人呀,搞什么鬼,我们都来回转了两趟了都不见人影?”徐风说。
“转你个头,人家早就到乡里去了。”对方怒道。
“呃,难道我们跟目标错过了,姐夫,你听谁说的?”徐风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朱四喜了,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姓徐的刚离开乡里回县城,还说姓徐的已经知道我们威胁村民的事了,要乡里必须给他一个交代。”说到这里,对方忽然语风一转,骂道:“交代个屁,你立刻带人过去拦截,让他自己交代在这里。”
“姐夫,你的意思是杀了他吗?”徐风问。
“怎么能杀人呢,是意外车祸知道吗?”对方说。
“哦,是,明白。”徐风应道。
“好了,快去,动作利索点,别让人看出马脚来。”对方催促道,然后就挂机了。
“真够狠毒的啊。”徐风自言自语道,接着又学着小四的声音给朱四喜打电话,明着是向其了解自己离开乡里的动向,实则是套取他的语音证据,不管是刚才的通话还是现在的,他都全部录音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姐夫”的电话再次打来,问事情处理的怎样了,徐风骗他说刚处理好,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报告呢,对方又问事故现场布置的没啥纰漏吧,徐风说小弟们都看过呢,都说没问题,让他放心好了。
“姐夫”说那就好并要他们赶紧撤离,徐风说行,同时提出要带小弟们去外地躲一阵子的意见,对方说也好,徐风说要资金,对方说马上准备,让他到县城后再电话联系自己。
结束通话,徐风又给潘龙奎打电话,让他调集人手候命,到县城汇合后再联系“姐夫”,问清其藏身位置后让潘龙奎带人去抓捕,马到成功,别说是预谋杀害县领导了,就是谋害普通人也是重罪呀,所以这位“姐夫”蹲班房的命运不可避免。
而朱四喜呢,徐风当然不会让他逍遥法外,回到县府后立刻走纪检程序,特事特办,纪委很快就对朱四喜实施了“双规”,有徐风提供的语音证据,更有警方那边获得的供述,他的牢狱之灾也不可避免。
而随着朱四喜的落网和供述,他在望水乡的党羽们也纷纷被查被撤,使得该乡出现了不少职位空缺,重要的有乡党委书记和两个副乡长位子,严重影响到该乡工作的开展,必须马上补齐。
望水乡是煤炭产业的核心地带,该乡也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此任职将必将获得巨大的政绩,为仕途进步增加重量级的砝码,所以全县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该乡空缺出来的位子上,有资格竞争的人都在争取,没资格的人则在观望看形势。
而县领导们也对那几个位子很看重,都想将之收入囊中,不仅是为了帮助自己的亲信争取,更是为了向全县干部展示自己的实力,告诉他们跟着自己是有好处的,进而选择投靠自己,壮大自身实力。
不过,张骏、池飞虎、梅绍新三方都想到了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先过徐风这一关,毕竟望水乡事件是他捅出来的,谁知道他有没有打算呢,若有的话他们争也是白争,于是纷纷来打探他的意思。
这一日,趁着徐风来汇报分管工作的机会,池飞虎说道:“徐副县,望水乡的人事得尽快安排啊,不然非得影响到煤炭产业发展不可。”
“县长,你们不是在酝酿吗,我还等着你们早点出结果呢?”徐风说。
池飞虎一愣,注视他数秒后问道:“难道你对望水乡的人事没有建议吗?”
“有,就是不管安排谁,都必须确保不影响煤炭产业的发展规划。”徐风说。
“就这个吗,难道对让谁担任该乡党委书记你没有合适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