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植整理了下思路说道:“老板,徐风到底有什么来头我说不清楚,但至少其身后有扈副省长支持,前些天扈副省长就来过娄水,不仅看上去两个的关系挺不错,而且期间扈副省长一直在捧徐风,甚至都没给张骏好脸色看。”
“还有这事,要知道张骏曾经是扈天京的秘书呢,而且此次也是因为扈天京的支持,张骏才得以成为娄水的县委书记的,他怎么反倒避重就轻了呢?”陆延年惊讶道。
“老板,这是事实,我并没有夸大其词。”符植郑重道。
陆延年沉默了片刻后指着他说:“扈天京要去你们那的事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还会出现你所说的意外,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你给我细细说来。”
“老板,我只清楚当时我在场时候的事。”符植说。
“听说的也要汇报,这也属于信息。”陆延年沉声道。
符植应是,而后一一道出,陆延年偶尔插话,询问符植未说清楚的细节,最后他分析出徐风家势不俗,连扈副省长也要敬上三分的结论,这结论他藏在了心里没说出来。
沉默片刻后,陆延年又细问徐风自来到娄水后的表现,符植犹豫了一下说很吃得开,跟很多常委的关系都不错,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被县里委以全权负责职业学校建设的工作。
“那你跟他的关系又怎样呢?”陆延年忽然问道。
幸好符植早有准备,说:“还差不多吧,至少没有发生过矛盾冲突,见面也能互打招呼。”
“那你有把握从他那里获悉竞标的信息吗?”陆延年又问道,可见他想为小舅子揽活的小心思还未死去。
符植愣了愣,然后摇头说这个自己不敢确定,陆延年注视着他追问,也就是说他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了,符植一咬牙说确实没有,做不到的事自己不敢向老板保证。
陆延年忽然一笑,说那要是让他来负责这一项目,你能保证让安建明的公司竞标成功吗,符植愣然,然后提醒说县里已经确定由徐风来负责了呀,而且省里也显然是认同的,还能改变过来吗?
陆延年嗤声一笑,说:“这么重大的事怎么能由一个非常委副县长来负责呢,县里的决定也未免太草率了吧,市里怎么可能会同意呢,所以县里必须再仔细研究一下,而所谓的省里也认同却不尽然,顶多也就是扈天京个人的想法,最终省里怎么决定谁又说的准呢?”
稍作停顿,陆延年意味深长的说:“所以,为了确保这一项目最终落到你们县,市里还是要认真把关的,这也是对你们县负责嘛。”
接着,他大手一挥道:“好了,等会你将申请材料带回去,也一并把我的话传达给大家,让同志们再认真研究研究,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是是,老板,我明白。”符植起身点头道,回答的虽干脆,可心里却隐隐预感到将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而且很可能就发生在眼前这个老板身上,不禁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起来。
事关重大,符植很需要帮手来分析形势,所以一回到县里,他就立刻找上池飞虎商量,后者惊愕之后问他有什么想法,符植苦着脸说自己也很茫然,倒是希望他可以给自己提供意见,池飞虎想了想,让他先去将情况向张骏汇报。
符植惊呼那这样的话肯定会被扈副省长知道了,岂不是在给陆市长找麻烦吗,池飞虎拍着他的肩膀叹了一声,说陆市长若是怕惹上麻烦的话,还会多此一举吗,还会让他回来传话吗?
符植想想也是啊,遂点了点头,可表情仍显得犹豫不决,池飞虎进一步提醒他可能陆市长有自己的计划,别被他给破坏了哟,符植问会有什么计划?
池飞虎摊手说自己哪里知道,不过除却这一因素不说,向张骏汇报此事也可以先观察一下扈副省长的反应呀,反正有什么事陆市长会顶着,符植想了想,最后还是拿着申请报告去了张骏的办公室。
而张骏在听过符植的汇报后也很吃惊,没想到大家都认为板上钉钉的事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而且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仅为厅局级的陆市长竟敢与省委常委领导唱对台戏,他的胆量从何而来啊?
这是陆延年公然在向扈副省长挑衅,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事不宜迟,张骏以自己需要先考虑一下打发符植离去,而后赶紧打电话向扈副省长汇报。
扈天京闻之,嗤声道:“陆延年这般举动不难理解,他的背后是谷子丰,而谷子丰对于省里支持在你们那建公益性职业教育学校是持反对意见的,可他个人又阻止不了省里的决定,就只能采取这种无理取闹的举动了。”
谷子丰是省委副书记,张骏知道他一直与自己的老领导唱反调,而关于支持娄水建职业技术学校的事是老领导提出的,他自然要一如既往啰,虽然他的努力最终没能阻止省里的决策,但搞些小动作“呕心”一下老领导还是可以的。
“老领导,那个老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张骏忿忿道,似在为老领导鸣不平。
“小张,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你们小辈别掺合。”扈天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