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家长子迎娶金家千金却在金府被杀,势必要承受柯家滔天怒火。
金继知道他的人生会因今晚的婚宴而走向终结,柯家定会拿他问罪,以他的鲜血祭奠柯昆亡魂。
他觉得给自己带来这般厄运的是义女沐心兰,若非她结识来路不明的野汉子,这场婚宴怎么会以这般悲惨结局收场,非杀人难以泄心中怒火!
“我让你住手,你为何还下杀手?”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金继沙哑的喉咙里出,脸色因生气而非常狰狞,奸诈的双目充满杀意。
“啊?我没听见啊。”无奈地耸了耸肩,卫峰说出这句看似抱歉实则抱怨的话,听得旁人嘴角一阵抽搐,方才金继的喝止声只要耳朵没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狡辩的话说出来带有了强烈的挑衅意味。
一场婚宴变丧宴,大家知道金继要大开杀戒,这个青年不应该违背他的意思,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找死!”一柄断刀握在手里,金继施展刀法朝卫峰砍了过去。
白色的刀芒从断刀里飞射出来,一道接着一道,切割得空气呼呼作响。七刀斩,一刀比一刀强,金继就是靠着这把刀,这套灵诀闯下这份家业。满是老茧的双手不知道沾染多少人的鲜血,微带铁锈的断刀不知道斩断过多少人的头颅。
今晚又将多两颗头颅。
巨斧挥出,一道气势滂沱的斧影切西瓜般将七道刀光斩碎,直接飞向金继。
利落的破掉强悍的攻击,令得众人一阵错愕,大家惊醒过来,今晚在场的最强者并非金继,而是要带沐心兰走的这个青年。
金继骇然失色,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轻松击败过,侧身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斧影砍在了他的肩上,斩落他一条手臂。
“啊。”金继痛苦大喊。
“义……义父。”沐心兰的心微微作痛,忍不住上前扶他。
“滚开,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别碰我。”金继怒喝,他知道自己玩了,就算卫峰不杀他,柯家也会派人结束他的性命。
沐心兰心想这一切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我才是受害者啊。
金继痛苦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狰狞,卫峰意识到他的异样,想把沐心兰拉到身边已经晚了,金继猛地直起身子,将触不及防地沐心兰挟持住,捏着她的脖子,狂傲大笑起来。
“小子,你不是她朋友么,为了她连柯家的人都敢杀,不想她死的话立马给我自尽。”金继狞笑着。
卫峰冷笑,他杀柯昆却不是因为沐心兰,而是因为柯昆想杀他。
“老爷,事已至此,我们快收拾行李逃吧,带心兰一起走。”美妇没有靠近,用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闭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这贱人。”金继愤怒地瞪了美妇一眼,捏着沐心兰脖子的手微微用力,沐心兰的脸色立刻黑了起来。
金继咆哮道:“快点按我说的做,否则大家鱼死网破。”
“卫峰,别听他的,就算你自尽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沐心兰道,“我算看透他了,这种没良心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那我就成全你。”金继下定了决心,这时一道滂沱的气息自漆黑的夜幕中降临,一声振聋聩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金继,你敢动我孙女,我便杀你儿子。”
话音刚落,依偎在美妇身旁的小男孩被一只无形的手抓起,带到了空中。美妇惊觉过来,想要抓住小男孩的脚时已经晚了。
随后,小男孩身旁出现一名白老者,他干枯的手按在小男孩头上,浑身上下散着比金继还冷的杀意。
“爷爷。”沐心兰喊道。
“公公。”美妇畏惧地喊了一声曾经的公公。
白老者沐山瞪了美妇一眼:“我没你这种丧尽天良的儿媳妇。老夫这些年一直在调查我儿忽然暴毙的原因,直到今日才调查清清楚楚。你这贱妇和金继勾结杀死自己丈夫,随后嫁给这个臭男人,我沐山今日要血洗金府,为我儿报仇。”
“爷爷,你说爹爹是娘和义父害死的?”沐心兰一个踉跄,差点晕厥,目光移到美妇身上,从她闪烁的目光里得到了答案,含泪道:“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宴客听闻此话纷纷变色,看金继和美妇的眼神都带上了嫌恶。
“哈哈,我睡了你儿媳妇五六年,连小孩都生下来,你这老东西今天才知道。”金继放声大笑,承认了沐山的控诉,肆无忌惮的话语惹怒在场不少宾客,虽然这些宾客和他或是朋友、或有利益往来,在看到他承认无耻罪行后还得意洋洋,都是生气起来。
得到确认后,沐山深吸口气,浑浊的双目里闪烁着湿润的光芒,很快他平静下来,只是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杀意更浓。
“别跟我比心狠,我的狠,你承受不起。”沐山话语平静,没有看金继,干枯的手指摸向小男孩的脸颊,缓缓划出一道伤痕。
被强大力量控制住的小男孩动弹不得,疼得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