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般被动。”
平措说:“你有些太过于看重感情了,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致命缺点。美琴家族的人这些年来一直都不安分,部众的怨愤都堆积着呢,如果能拿下那么几个害群之马,不仅能震慑美琴家族的野心,也能平抚部众的怨愤,获得大家的爱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娜仁说:“等利刃从东边回来的时候吧。”
平措点点头,等到他把自己嘴里嚼着的奶酪都吞咽下去了,喝口热奶茶接着说:“让彩云和其格一起照顾乌央吧,乌央将来是要做那曲的族长的。多学一些我们阿拉善的东西,会对整个那曲部族形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娜仁转着手中的木碗,小心地吹着碗里温度并不高的奶茶:“要把她是一个阿拉善人的种子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中,不管到了什么地方,不管身居何位,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内心里住着一个阿拉善的灵魂。”
如果此刻让紫萱的祖母娜仁知道,在紫萱幼小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来自遥远的三四千年后的灵魂,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阿拉善利刃如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这一趟东部之行,遇到的竟然是来自轮尔贝草原东部锡勒部族倾全族之力发动的一场战争。
这是锡勒部族的生存之战。
四月中旬锡勒部族接壤的东部平原发生了蝗灾,遮天蔽日的蝗虫越过了东部平原的横断山脉入侵了锡勒部族的草场和农田。它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甚至于连地下的草根都不放过。牛羊马匹没有了食物就无法在光秃秃的草原上生存下去,而锡勒部族的人没有了食物……
五月初,从大河对面传来了消息。大河对岸竟然丝毫没有受到蝗虫的侵扰,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东部平原大部分都是蛮荒之地,东部平原的主人巴彦部族的人都聚集在海岸附近以渔猎为生,这是锡勒部族的人都无法想象的一种苦寒生活。只有同在一片草原上的阿拉善部族和锡勒部族的习俗,放牧耕种的生存劳作方式是一样的。虽然阿拉善的黑骑令人望而生畏,但为了生存下去,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也值得全族的人生死一搏。
两千黑骑静默如山,利刃手持长矛巨盾骑马站在百米外的战地中央。
锡勒挞海注视着眼前这位传说中响当当的黑骑首领,利刃的脸上涂着条纹状的黑泥,高大强壮的身形和坐下棱角分明的黑马仿佛是一尊浇筑的神像。
利刃说:“尊敬的锡勒挞海族长,这里是阿拉善的草原,请你放出阿拉善的勇士,率领你的部族回到大河以东属于你们的草原上去。”
锡勒挞海面无表情地说:“大河以西大河以东都是轮尔贝的草原,我们锡勒部族从上古时候起就居住在轮尔贝草原上,为什么我们就享受不得上天给于轮尔贝丰盛的草场和食物呢?”
利刃没计划和锡勒部族的人进行口舌之辩,那也不是他的长处。利刃说:“阿拉善部族久居河西,锡勒部族久居河东,几百年来一向如此。如今你的行为和入侵没什么区别,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有什么难处尽可以向我们阿拉善伟大的阿拉善娜仁族长提出来,都是草原上的兄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回头吧,锡勒挞海族长。娜仁族长让我转达她对你们的谅解。”
锡勒挞海摇了摇头,反问道:“说了这么多,原来你根本没有带来阿拉善娜仁族长分割河西100里草场的羊皮书了?你们难道真的要不管不顾阿拉善郭岩和他族里两百多口勇士的性命了吗?”
利刃说:“身为部族的勇士,便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为部族的利益出生入死。对于阿拉善人来说,死在敌人的刀口下并不是耻辱。耻辱的是,勇士犹存,家园却没有了。”
锡勒挞海说:“这就是你们的选择?”
利刃高举起自己手里的长矛,大叫一声:“无耻的侵略者,做出你的决定吧。阿拉善勇士手中的长矛已经发出了嗜血的嘶吼……”
锡勒挞海微笑着说:“轮尔贝草原上的锡勒部族不是被吓大的,既然阿拉善的黑骑信心满满,就让我们锡勒部族验证一下传说中的黑骑到底有没有那么强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