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乌鸦群的身影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整个那曲部落的营地笼罩在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中……
那曲部落的战士恐慌起来,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张弓便射,只可惜就算把他们的羽箭都射出去,也不及空中黑云的万分之一。
那曲白云握着权杖的手有些发抖,她以前看着自己的姐姐面对战火烽烟面不改色,威风凛凛的样子,无限仰慕。现在轮到自己站在最高处,却有些不胜严寒的恐惧。
她想不明白,轮尔贝草原和云台高地之间隔着一条几百丈宽的火山裂缝,里面的岩浆四季不息,不断地迸溅喷发。站在悬崖上,扑面而来的热浪和触及眼球火红的岩浆都能让最勇猛的战士心生退意。阿拉善部落的人有可能从个鸟兽的嘴里知道了那曲部落发生的变故,可从轮尔贝到云台高地只能通过赤野之地和弯月森林之间的阳石山天堑,就算有熟悉的猎人引路,都要走十几个日夜。那么,这帮阿拉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到达那曲部落的营地?
除非他们早就到了,而且一直隐藏在那曲部落的周围……
那曲白云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如果真的是这样,毫无准备的那曲部落,在面对有备而来的阿拉善部落的骑兵是一丝胜算都没有了。
她有一些不甘心,难道自己的命运里只能做一日一夜的族长吗?难道那曲部落的山神非要让那曲部落毁灭在自己的手中吗?
那曲白云压抑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怒吼:“那曲部落的战士们,对云台高地从来没有死心的阿拉善人来了,这是对我们那曲部落的侵略。为了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妻子和儿女。拿起你们的武器,让我们为了美丽的云台高地和对方殊死一搏吧!”
那曲部落的战士手持长矛碰撞着手中的木制盾牌,将妇女和儿童护在身后,发出:“虎、虎、虎……”的口号。
密集的马蹄声突然消失,烟尘散去之后,一排排整齐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的眼帘。
这些骑兵都穿着野兽的皮毛,手握着粗大的长矛,每个人的脸上都抹着一道一道的黑泥,因为看不出来他们的相貌,反而显的更加神秘和令人胆寒。
这些骑兵就是阿拉善部落声名远播的黑骑,他们是阿拉善部落骑兵中的精锐。每一个战士都具有以一敌十的力量和技巧,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惧死神的恐惧、看淡了生死之界。这样的力量,是这一片大陆上所有的部落都不愿意轻易得罪阿拉善部落的原因所在。
一辆四头牛拉着的帐篷车吱吱呀呀地开到了那曲白云的面前,阿拉善卓岩向着牛车上的帐篷跪下说:“阿娘,儿子无用,未能将阿拉善的骨血带回轮尔贝草原。”
一位婢女撩开了帐篷前的木帘,里面坐着的老人便显露出真容来。
那曲乌则看到自己的叔叔阿拉善卓岩称呼对方为阿娘,那么就一定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祖母了。那曲乌则抱着妹妹从大嘴的背上翻下去,走到叔叔的身后跪下说:“您的孙子阿拉善乌则和您的祖女那曲乌央,给祖母磕头了。”
轮尔贝大草原的主宰者,阿拉善部落的族长阿拉善娜仁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只有七岁却因为阿拉善的血统而长的膀宽腰圆身材高大(同年龄)的孙子,心里非常欣慰。自己也是一只在关注着这位嫡长孙的消息,勇敢,睿智、重情义都是阿拉善娜仁最看重的优点。
阿拉善娜仁点点头,说:“来,到祖母的车上来。”
一旁的婢女将一把木头凳子搁在车辕旁,扶着抱着妹妹的阿拉善乌则登上了帐篷车。
阿拉善娜仁看着怀里的等着大眼睛观察自己的紫萱,紫萱也在认真观察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却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亲近峥嵘戾气的老人。
阿拉善娜仁点了点自己孙女的下巴,说:“那曲乌央,你好啊!”
听到此话的那曲白云和所有那曲部族的人,不由心中一股恶寒滋生。
阿拉善部族的族长这样称呼那曲乌央,那就是绝对不会让那曲乌央退出那曲部落了。而面对阿拉善部落强大的黑骑,那曲白云又有一种无力挣扎的束缚。
阿拉善娜仁声音洪亮,完全不像是一个老人家在说话:“那曲部落的那曲白云族长,你应该庆幸你们的山神护佑我的孙子和孙女毫发无损。”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