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百海静静的趴在冯小利的肩上,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湖中随着涟漪轻轻摇曳的荷叶,莫名的熟悉却油然而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孤单的苞蕾紧紧的束缚在一起,显得有点单薄,好像曾经出现在某一个记忆的画面里,本应该是很难忘记的,可是记忆中却无法汲取,冯小利只是觉得自己肩上的这个家伙突然重了好几倍,自己都有点背不动了,豆大的汗珠随着顺着脸颊滑落,冯小利累的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就倚在一颗柳树上,轻轻的把背上那个突然重了好几倍的家伙放了下来,远处的湖水就像是那蓝蓝的天连在一起,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碧蓝,钟百海倚着柳树,看着荷叶,却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里面去了。
钟吾城的城门口,一个年逾半百的中年人,身着一身被洗的有点发白的长袍,披散着花白的头发,棱角分明的古国字脸上堆积着些许沧桑,些许狂妄,那仰望长空的目光却又是那样的深邃悠远,仿佛透过了小城,也来到了骆马湖,看见了湖中孤单的荷叶,随着涟漪摇曳的睡莲,他恍惚看到了许多年以前,一个狂妄不羁的人,倚着柳树,只是还少了一个人,那个人这时候又在哪里呢?
冯小利扶着柳树,歇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恢复过来:这荷叶也看了,睡莲也赏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如果被发现了,我可能又得挨骂。“
钟百海倚着柳树依然在沉思者,神情却比来的时候精神了几分,白皙精致的五官粉嫩的如同盛开的莲花,尽管着装像是粽子,可给人的感觉还是孱弱无比,绝美的容颜宛若谪仙,好似随时都可随风而去:”再看一会儿,我还没有看够,,
冯小利无可奈何的摊摊手,撑起那把大黄伞,站在钟百海的旁边:“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小桃桃好看呢。”冯小利不论说什么,都能扯到他那个夫子学堂的女同窗,钟百海每次也都是一笑置之,不过也对那个素未平生的小桃桃起了一份好奇之心。
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那天空好像是凝重了几分,那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也好像不抗重负,低沉下来,冯小利看着那有点阴沉的天空又道:“这天,看起来又要像似下雨的样子,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说完就蹲下,把钟百海托到肩上,用扎带束好,拿着大黄伞,沿着小道,往回走去。
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柳条在风中狂乱,大雨倾盆而至,黑黑的云层中一道闪电挣脱而出,在骆马湖面上游弋穿梭,“轰隆隆”一声惊雷,响彻天地,无尽的雨水在一瞬间就像是如同江河倒灌,疯狂的倾泻而至,冯小利一下子惊呆了,只是本能的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大黄伞,不让那风刮到那雨淋到自己背上的某某某,心中就不提有多后悔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雨水,什么都看不见,钟百海还很淡定,可是冯小利就有点慌张了,又一阵狂风夹杂着暴雨猛的袭来,手中的大黄伞一下脱手而出,冯小利吓得一下子尖叫了起来,突然他又感觉到好奇怪,因为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袭来,抬头一看,一片荷叶在空中无穷碧绿,晶莹欲滴,遮住了这一方天空,冯小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全身的肥肉一阵哆嗦,晕了过去,就在他将要倒地的一刹那间,一朵荷花张开了苞蕾,轻轻的把他们笼入其中,冯小利依旧趴着,昏迷不醒,钟百海趴在冯小利的背上,也吓得不轻,晕了过去。
小城中,铁匠铺里钟百海的父母钟大锤,葛灵却焦急万分,刚刚回到家里发现自己体弱多病的儿子不见了,那突如其来的暴雨更让夫妻二人焦虑无比,钟大锤安慰着妻子葛灵:“百海应该被小利带去玩了,不是在小利家里,就是在夫子学堂,等雨稍微小一点,我就去找一下,别急别急。”
轰隆隆接连几声惊雷响彻大地,天与地在这一刻就像是被雨水相连,漫天的暴雨中没有人发现,一个巨大的褐色如同骏马一样的暗影,肋生双翼在漫天的暴雨中奔袭盘旋,像是在寻觅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也不过是瞬息时间,一根纤细,修长,碧绿的荷叶根茎,竟然在漫天的暴雨中轻轻的圈住暗影,猛地一拖,暗影如同陨石一样,猛的砸在骆马湖里,又一声惊雷,劈咔咔,老天在着一瞬间好像是把所有的郁闷不甘,化作这如同惊雷一样的怒吼,然后雨住风停,
骆马湖水波荡漾,巴掌大小的荷叶上残留着滚动的水珠,青涩的睡莲,单薄的苞蕾,湖畔钟百海,冯小利靠在柳树上依旧昏迷不醒,不一会儿水波翻涌,一个像是小狗一样的褐色生物从水中爬出,爬到正在昏迷的两个人的旁边,使劲的嗅嗅,疑惑的看着钟百海的面容,然后又嗅了几下,才慢慢的窝在钟百海的脚边疲倦的睡去。
一场雨,让骆马湖的水位上升了不少,湖水也随之浑浊了几分,当冯小利醒来的时候,看到窝在钟百海脚边的褐色小狗,吓了一大跳,也不管什么,连忙跑过去把钟百海抱在怀中,看着睁开眼看着自己的钟百海,冯小利突然觉得自己很想掐自己一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一样,漫天的洪水,那遮住天空的荷叶,最后自己昏迷是好像还闻到了一股馥郁的荷花清香,他再望向湖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