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庄练武场,聚集了不少十几岁的少年,排着整齐的方阵,正在操练拳法。
“嘿、嗬、嘿……”清脆稚嫩的声音整齐划一,格外响亮。
离练武场不远,一间破败的老屋窗口,探出一个脑袋,向这边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又缩了回去。
探头探脑的少年,避开正在院子里忙碌的爹娘,偷偷摸摸向外面踅去。
“易羽!”易桂听见外面的操练声,就开始留意起儿子,一回头果然发现他想溜走,立刻喊住了他。
“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去练武场,你就是不听,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去书塾站在窗口旁听,跟着教书先生多识几个字,说不定长大后可以做帐房先生,至少也可以做个伙计什么的,那多么轻快呀,就不用像我和你娘这么吃苦受累。”
“下次再发现你不听话,看我怎么教训你!”
易桂最后凶狠地下了结论。
易羽站在门口,既不敢走出去,也不愿意回头,像根柱子定在原地,嘴巴嘟嘟着,委屈道:“他们能够练武,我连看一眼也不行吗?”
易羽的娘听了易羽的话,鼻子一酸,眼圈倏地红了,忙丢下手头的活计,跑过来把易羽搂在怀里,冲易桂不满道:“你叫什么叫啊,别吓着孩子。”
然后又安慰易羽:“没事的,你爹刀子嘴豆腐心,不敢怎么样你,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理他。”
易羽立刻破泣为笑,说声“谢谢娘”,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易桂不满道:“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三娘,你这么贯着他,迟早害了他。”
“我们捡来这个宝贝儿子,那是上天的垂顾。孩子这么喜欢习武,我们做大人的没有能力帮忙,让他过过眼瘾也不行吗?”
易桂听了,也是叹息一声。
易羽的爹娘是易家庄的家丁,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干活,而且总有干不完的活计。
易家庄练武场上的那些个少年,都是易家庄家族直系以及旁系成员的子女,而作为家丁,他的儿子易羽可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这个孩子来历不简单,说不定还真是块练武的材料。”易桂心里这么想着。
十六年前的一天,易家庄猎户一起到古蒙山打猎,后来易桂与大伙儿走散了。
这古蒙山上除了普通的野兽,甚至还有灵兽,没有哪个猎户敢一个人上山的。
易桂心中惶恐,到处寻找其他猎户,越急越不辨方向。
一个人找啊走啊,不久,易桂发现,他被十几匹野狼包围了。
这群野狼狡猾而谨慎,在发现并没有其他猎人的情况下,才逐渐缩小包围圈,准备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我命休矣!易桂已经放弃了希望。
打猎的人转眼之间,反而成了猎物。
正在易桂心急火燎、焦头烂额之际,突然晴天一声霹雳,震得古蒙山地动山摇,紧接着一连串闪电划过空宇,一团刺眼的光芒从天外疾速坠落……
朗朗晴空,怎地突然打雷闪电?
易桂活这么大年纪,也是第一次遇到。
那群野狼受到惊吓,逃之夭夭。
易桂面前的空间,突然呈现出一团漆黑的漩涡。那种黑暗甚至超过黎明前的黑暗,而且对于光线竟然有吞噬作用,那团黑色乍一出现,白天立刻变成了黑夜。
好在持续的时间只是一瞬,等一切清明之后,易桂发现就在黑色漩涡出现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包裹。
易桂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包裹里竟然是一个婴儿。
看见这个从天而降的婴儿,易桂想都没想就抱了起来。
后来,易桂找到了其他的猎户,把婴儿也抱回了家。
周三娘听说孩子的来历,也是惊诧不已,一把抱起这个孩子,就再也舍不得放手。
这对夫妻三十年来,膝下无子,天可怜见,上天恩赐,让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儿子。
望着襁褓中的婴儿,在睡梦中呢喃,竟然不时露出笑容。
孩子的脖子上面,戴着一把长命锁,上面刻着“易羽”两个字。
这把长命锁好似用一种奇怪的石头磨制而成,看起来很普通。
“瞧,这孩子也姓易呢。”周三娘好似发现了新大陆。
易桂内心也是充满欢喜的:“要想保住这个孩子,关于他出现时的异象,绝对不可对外说起。”
周三娘连连点头,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打死她也不会多半句嘴。
十几年来,夫妻俩视易羽如己出,对于孩子出现时的异象也是守口如瓶。
练武场的一个角落,易羽坐在一块青石上,津津有味地观看易家庄教头在教导孩子学习各种功夫。
教头看见易羽,早就见怪不怪,而坐在他身后少女,好奇地跑了过去。
“我叫范琳,是教头的外甥女。”少女自我介绍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去练武,光坐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