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丛林,沾满了雾水,一个人影从中钻出,带下几片落叶。
“晚了一步,不然就能搭上便车了。”人影就是吴天赐,在他刚刚从山林里飞奔而出的时候,一辆运载木材的货车正好驶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让他错失了。
沿着公路小步行走,一边散灵气除去身上的露水,走到公路弯道的折射境前,吴天赐对着镜面整理了下乱蓬蓬的头,使得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像是乞丐。
“该剪头了。”吴天赐摩擦着下颌的胡须,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打理,头已经长的遮住了眼睛,长虽然飘逸,但却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
趁着等车的功夫,吴天赐点上了一支烟,耳朵里密切注意着四周传来的动静,一旦有车子经过,自己也好提前察觉。
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一辆破旧的卡车,在这盘山公路几次来回,吴天赐搭便车已经搭出了经验,老远看着车子过来,吴天赐便开始招手,如果车子没有减的意思,早已捏好的五岳泰山诀就会祭出。
按照吴天赐心里的话来说,就是你不让我走那大家就谁都别走了,这种做法虽然无赖了一点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师傅,搭一截路行不行?”幸运的是这个车子停了下来,吴天赐也免去了扯皮的功夫,看着司机探出个头来,不待他开口,吴天赐手里便拿着一根百年老参打起了招呼。
“参给我的?”年头越久的参长的便越似人形,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常理,见着吴天赐手里拿着的那根老参已经长成了活脱脱的一个婴儿模样,司机忍不住有些垂涎欲滴。
“你要就给你,反正我拿来也没用。”吴天赐顺手将老参丢给司机,自己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我要去机场,师傅你看哪里离机场近就把我甩到哪里。”
“前面不远就有岔道通向城里,我这车不走那边,等下我把你拉到有出租车的地方你搭车过去吧。”卡车司机拿了好处也不敢说直接把人甩到岔道口,小心翼翼的从仪表盘上抽出几张纸巾包住野山参,放到了贴身内袋里。
“麻烦了。”吴天赐靠在椅背闭目养神,他这一行是打算回到川南省购回长生观,而且此行必是只能成功不容失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是必须将长生观收入囊中,因为这本就是他的东西,或者说是他前世的东西。
车流稀少的山区公路,卡车一阵疾驰后拐入岔道,继续沿着国道行驶一个时辰终于开始进入城区,吴天赐就此下车和这卡车司机分道扬镳,转而乘坐了一辆出租去往机场方向。
一路无话,自不必说,出租车直接开进机场入口付钱下车,拿着证件办理了登机手续看着时间尚早,吴天赐又是去了一趟就近的理店修剪了胡须理短了头,回头再吃上了一碗香喷喷的过桥米线从容登机,此刻时间刚好下午两点。
一个多小时过后,吴天赐站在了成都双流机场,取出乾坤袋拿出黑色珠子,吴天赐口中出声黯然神伤:“胖子,到家了,你还不肯醒来吗?”
没有得到回答,吴天赐收起珠子继续赶路,机场里的出租车数不胜数,吴天赐搭坐一辆去往了短程汽车站,买好了下午五点到富盛县的车票,这是他家乡的县城,也是长生观所在的地方。
全国各地的大巴车都是一个德行,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吴天赐坐这样的车子很容易会晕车,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走路,以他目前的修为施展风行诀全之下,度已经远远过大巴车,但他不能如此,因为一旦他这样做了,用不着半天就会引一场空前的轰动,从而引来诸如隐龙这般的神秘组织找上门来。
修行界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修道中人决不可在世人面前显露修为,更不能做出一些出寻常的举动,这样会引起恐慌,不符合国家展的稳定宗旨。
不单单是华夏古国,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如此,若有哪位修行者不小心被人拍到,自会有人出面辟谣,力图将影响减少到最小。
以上都是题外话,言归正传,吴天赐乘坐大巴到达富盛县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虽然是县城,但贡井市只是一个三线小城市,富盛县虽是贡井市经济展最强力的县城,但人流比之一线城市自是天差地别,别的不说,就说人流最密集的车站,吴天赐下车望去也没看到几个人。
“老表儿,坐车不?”
“师兄,去哪儿?我这里便宜的很!”
一出车站,一群戴着头盔的摩的司机便开着车子围了过来,这是富盛县城的特色,跑摩的的司机全都拉帮结派,城管大队里的人也都是沾亲带故的,没人去管。
“不了,我先吃点东西。”听着熟悉的方言,吴天赐阴霾的内心稍稍回暖,闻着空气里飘来的菜香,饶是晕车食欲不振的吴天赐也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循着香味儿找到地方,昏暗的灯光底下是一个买豆花饭的小店子,一口黑漆漆的大锅就这么支在店门口,锅里飘着黄色的卤水和白花花的豆花,诱人的蘸水香气四溢,吃富盛豆花饭靠的就是蘸水提味儿。
“老板,一碗豆花饭,饭要多打一些。”夜深了,店里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