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观光车搭载着段二炮的遗体来到了山下,一辆黑色的殡仪车正静静的等候在出口。
没有一秒的停顿,两名带着口罩和橡胶手套的工作人员走下车子,帮着把段二炮和红毛的尸身运上了车子。
吴天赐跟着坐在车上,透明的玻璃棺材可以看见段二炮安详的仪容,红毛就躺在吴天赐的怀里,因为棺材只有一个,留给了段二炮。
一路无话,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询问吴天赐过多的问题,因为他们看出了这个年轻人心情不是很好,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在街道上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车子缓缓停在了殡仪馆的门前,打开车门的时候,有人燃放了两挂爆竹,随后有工作人员开始和吴天赐讲解一些注意事项还有费用问题,吴天赐没有开口,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去听旁边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怎么算钱?”吴天赐抬起头来,打断了工作人员的话语。
“新鲜的尸体一天六十元,的尸体一天两百元,这条狗也要一起冷藏吗?”跟在吴天赐身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性,说话的时候脸上不带有任何的表情。
“他是我的亲人,不是狗。”吴天赐有些愠怒的矫正眼镜男的用词不当。
“如果是要算上他一起,一天的费用一共是一百五十元,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保存过狗尸的先例,所以需要额外收取一些费用。”眼镜男推了推眼镜,眼前这个客户很奇怪,居然会带着一条狗来殡仪馆冷藏。
“他是我的亲人,不是狗。”吴天赐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神情已经冷了下来。
“您需要冷藏多久?”眼镜男没有理会吴天赐的威胁话语,开口问道。
“一年。”吴天赐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使段二炮复活,而这个过程又是会需要多久,他只能暂时做个准备。
“一年?”眼镜男有些意外,这里很少有人会把尸体冷藏的这么久,除非是无人认领的弃尸。
“没错。”吴天赐疲惫的回道。
“先生,有件事情我想我需要提前和你说好。”眼镜男盯着吴天赐说道:“就算尸体长时间处于低温状态下保存,也会慢慢的出现变质的情况,你确定要冷藏一年的时间吗?”
“找一个稍微干净点的冰柜,先把他们放进去吧。”吴天赐不想和这个刻薄的眼镜男废话,他说的事情自己早就是考虑过了,但他别无他法。
“那你登记一下,再把费用交了。”眼镜男将手中的一个本子递给了吴天赐,指出了需要填写的地方。
填写完了单子,吴天赐到交费处交够了一年的费用,做完这些,有人开始推着段二炮他们的遗体进入了冷藏室,吴天赐特意叮嘱,让他们不许伤到段二炮任何一丝地方,否则他不会轻饶。
当然了,他们有没有把吴天赐的话放到心上就不得而知了,在他们看来吴天赐极其像是一个神经不太正常的人,但至少是个有钱的神经病。
做完了这些事情,吴天赐又感觉心里空空荡荡,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用,先不说能不能找得到段二炮的魂魄,就算找到后再施展衍灵诀,段二炮能不能复活也是个问题,因为他的肉身已经受损了,内脏恐怕都是碎裂了。
“胖子,红毛,你们究竟到哪儿去了?”吴天赐蹲在地上抓着头,他此刻的衣服很脏,胡子很长,看上去如同一个乞丐。
“天地玄清,阴阳入体,乾坤借法,道暨常存,九幽诸魂现形,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吴天赐捏出了一个搜魂诀,当着街上众多行人的面,大喊大叫:“段二炮何在?红毛何在?”
良久之后,他面前依旧空无一物,段二炮没有出现,红毛更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有一个个指手划脚的行人,他们有的冷漠,有的好奇,有的嘲笑,有的喝骂…
“找不到,找不到…”吴天赐垂下手臂,靠在一颗湿冷的树干上,嘴里自语,眼中无神。
“我就不该把观气真言教给你的。”吴天赐眼角泪珠滑落,当初如果没有将观气真言教给段二炮,他今天或许就不会死了。
坐在地上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过去,这期间,吴天赐一直没有再动过,等着夜幕降临,吴天赐站起了身子,拿着身上的卡到取款机里取了一大叠钱,然后买了十斤的散装白酒,消失在了夜幕里。
……
一个多月的时间,普通人的生活里波澜不惊,平淡无奇。
另一个层面的道门江湖里,宣扬却始终不曾平息过。
大概是两个月前,道门江湖里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辰州派的掌教罗千山遭人算计,就此陨落。
本以为这是一件突的事件,却没想到里面居然大有文章,扯出了一连串的人物,其中更有天道盟的盟主、青城山掌教张正嗣,东华派掌教李书安,神霄派掌教震雷子,以及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截教门人。
青城山上的一场血战,传遍了整个道门江湖,李书安的惨死,张正嗣的身陨,还有震雷子的溃败,使得两个人的名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