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冷空气降临白鹤村之后,便是一直赖着不肯走了,在持续的冷了半月有余,村里人才终于醒悟,今年的冬季怕是提前来了。
冬季,对于农村人来说那是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天气太冷,大家都不愿意出门,地里也没农活可做,在这段日子男人就学会了喝酒,也学会了打牌,茶馆的生意也是最好的几个月了。
无聊的日子还在继续,很快便是过去了两月有余,随着年关将至,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年味儿也是跟着越来越浓,村里已有人提前挂好了红灯笼,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段大湿,今天没出去给人看风水吗?”下了几个月的雨好不容易是停下来了,趁着这难得的晴天,吴天赐被家里派出去置办年货,没想到这才刚走到街上就碰到了段二炮这家伙。
段二炮现在火了,名气比吴天赐还要大,不过他的名气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好名气,全都是骂出来的。
就在这两个多月前,段二炮跑去给别人看风水,也就是帮一个隔壁村的暴户迁祖坟,这厮打着诸葛仙师亲传弟子的身份跑了过去,没想到却把人的祖坟迁到了一个泉眼上,那土一挖开清泉噗噗的就往上冒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浇了个透心凉。
这个就不说了,段二炮事后打圆场说这风水格局乃是传说中的蜻蜓点水,棺材一点后人就会财,那暴户还真的就信了段二炮的鬼话,把自家祖宗葬在了一泥坑里,结果当晚人家的祖宗就托梦了,大骂其后人不孝。
不过呢,段二炮这厮也不是把全部事情都搞砸了,只要是和鬼怪有关的事情,请他过去还是可以轻松摆平的。
这一来二去之后,段二炮的名气便是越来越响了,人提起他都得称呼一声段大师,吴天赐就不如他这般,自从帮李泽扬处理完水鬼一事之后,几乎已是闭门不出,风头都让段二炮一人给抢了去。
“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我,打电话让你帮我救下场都不来,还算是兄弟吗?”段大师现在真的富了,脖子戴着狗链子粗细的大金链子,五个手指算是金戒,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钱似的,就差脸上纹个暴户三字了。
吴天赐轻轻笑了笑,望着段二炮如今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开口:“我早告诉过你了,不要到处去给人看这个看那个,修道中人都讲究个五弊三缺你知道吗?你小子以后小心会断子绝孙。”
段二炮不以为然,拍了拍自己夹克上的貂绒回说:“屁的五弊三缺,你看多了是吧,有钱不赚那是傻蛋,就这两个多月时间,炮爷银行卡上都六位数了,你呢?”
“不可理喻。”吴天赐翻了个白眼,望着街上来回走动的人群,出声道:“你有没有现最近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段二炮嗤笑道:“这马上都过年了,外面打工的人都回来了,人当然就多了,怎么,背着个篼准备去哪儿啊?”
吴天赐抖了抖身后的背篓,咧嘴笑道:“到街上去买点年货,一起?”
“又想忽悠炮爷给你付账,走吧!”段二炮想到了以前被吴天赐当做冤大头的事情,挠头打趣。
“我是那样的人吗?”吴天赐耸肩摊手,一副无辜模样。
“走吧你,我还不了解你。”段二炮使劲儿的搂着吴天赐肩膀,两人一起朝着集市方向迈步,一边交谈。
“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到腊八了,你说罗千山那老王八会不会按时来赴约?”两人自从回到村里,几乎是很少再碰头了,段二炮每天都在忙着给人驱邪捉鬼,吴天赐只顾着忙农活和修行。
“他会来的。”说到正事,吴天赐神情便严肃了起来,目光看着远处的人群,闪烁不定。
“你就那么肯定,万一那老家伙又变卦,咱俩之前做的事情就全忙活了。”段二炮浑归浑,该正经的时候还是知道收敛的。
吴天赐收住了脚步,盯着段二炮的双眼,问道:“你看我像傻子吗?”
段二炮不知所云,不明白吴天赐为何会有此一问,回道:“不像!”
“那就对了。”吴天赐继续迈步往前走:“连我都不像傻子,那罗千山就更不傻了,我相信他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越说炮爷越迷糊。”段二炮朝着街边一群黄毛瞪了瞪眼睛,那群家伙刚才挑衅性的冲他扬眉,被段二炮一眼瞪回去了。
“对了,罗千山那闺女还有没有跟你联系?”段二炮找到了新的话题,继续开口。
闻言,吴天赐神情稍稍一黯,吐气道:“上个月在电话里闹了点别扭,这都几十天也没搭理我了。”
段二炮嘿嘿一笑,说:“你就没哄哄?”
斜了他一眼,吴天赐冷哼道:“哄个屁,大丈夫何患无妻。”
“得!”段二炮竖了个大拇指,赞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吴天赐嘛…晚上没躲在被窝里偷着哭吧?”
“滚!”吴天赐抬腿对着段二炮的屁股就是一下,地上有水,混合着泥土,段二炮的裤子上瞬间出现了一鲜明的脚印。
“炮爷的阿迪达斯啊,你丫真下得了脚。”用手一摸全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