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撤去,四人秉烛夜谈一番直至深夜,从道门秘史一直谈到了封神演义,总之是越说越不靠谱,最后谈到了阴阳法盘上面之时,四人又开始沉默,任凭如何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一个合理的办法能使罗千山借出阴阳法盘。
整个星夜一片寂静,耳边可闻阵阵的虫鸣蛙叫之声,忙碌了一天的辰州派各弟子都陷入了熟睡当中,四下里一片安详。
“我困了!”打了个呵欠,罗绮琪终于忍不住睡意来袭,托腮看着几人,开口道。
一看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整了,三人舟车劳顿几日,也是该时候休息了,吴天赐一拍手掌搓了搓脸,道:“那行吧,时间也不早了,大伙儿都早点休息吧。”
“天赐!”看着吴天赐起身,罗绮琪瞪着大眼望向他,清脆的声音带着股倦意:“给我点时间。”
呼
一口长气呼出,吴天赐勉强咧嘴:“快去睡觉吧,别瞎想了。”
送别罗绮琪回去,吴天赐和段二炮两人接了桶凉水搓澡,回到欧阳登风给安排的寝所,熄灯闭目,并没有立刻睡觉。
“老吴,你看见了那白毛身上的怪状没?”四下里鸦雀无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段二炮穿着个内裤跑到吴天赐床前,压低了声音。
“你看见什么了?”吴天赐也没有睡,趴在床头悄声问道,欧阳登风与他们只是一墙之隔,而且又都是红色灵气,视力和听力都比常人要厉害得多,稍微大声一点就会被听到。
段二炮没有马上开口,而是从吴天赐枕头下摸出了那包钓鱼台,嘿嘿一笑取出一支点上,闭眼露出一副沉醉样,感叹道:“真特么好抽!”
“我特么抽你两耳光!”吴天赐气急败坏的一个响指敲在段二炮脑袋上,怒道:“快说!”
“你他娘的敲你自己一个试试。”段二炮龇牙咧嘴的揉着脑袋,看着吴天赐脸色越老越沉,这才赶紧道:“你没现那欧阳登风的主命气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寿命了吗?”
“什么?”吴天赐惊讶之下没控制好声调,反应过来后又急忙压低了声音:“我当时注意其他的东西去了,你看清楚没?”
“注意那道龙气去了吧!”段二炮得意的叼着香烟,说道:“别以为人家没现,当时在场的恐怕除了你那个傻媳妇儿,每个人都现了,白毛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你特么欠抽是不是。”见段二炮称罗绮琪为傻子,吴天赐捏紧了拳头威胁道:“你怎么现的。”
段二炮吹了吹烟灰,说道:“刚开始还没现,但你别忘了我也会观气法,你在察看欧阳登风的时候被我觉了,我寻思着你到底在瞅什么东西,就也捏着观气法诀,没想到那条龙一下就跑出来嗷的一嗓子,把老子吓了一跳。”
“我不是问这个。”吴天赐皱眉道:“我是问你怎么现欧阳登风的主命气只有三年的。”
“是不到三年。”段二炮出言纠正了吴天赐的语病,正色道:“我看那小子身上有股死气,这样的死气我只在昨天那老太太身上看见过,只不过白毛身上的死气没老太太那么浓。”
“当时我就在纳闷儿,白毛看年龄跟咱们差不多大啊,你说他要折寿也不会一下折的那么多吧,我就把注意力全放到他那根主命气上,这才现他主命气不是被折掉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的遮住了。”
“遮住了?说清楚一点!”吴天赐睡意全无,有烟瘾的人一烦躁就想抽烟,拿起烟盒一看里面已经空了,段二炮贼笑着溜回床前拿来了自己的劣质七匹狼,吴天赐也不管了,直接点上。
“他的主命气上有道黑气,把白毛的主命气基本都给遮完了,我看那黑气挺长的,说明白毛不是个短命的人,但他的主命气被黑气一遮,会被阴曹判官误认为他阳寿已尽,等时间一到照样是要被勾魂的。”段二炮根据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如实告知,也不知道欧阳登风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生的事。
“怎么会这样?”吴天赐捏着烟头却没有抽,眼睛被烟雾刺激的泪花都出来了。
“他又不是你爹你哭啥?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黑暗对两人来说视若无睹,段二炮看见了吴天赐眼角的水迹,诧异的开口。
没有理会段二炮的胡言乱语,吴天赐开始沉思,欧阳登风虽然不会观气真言,也无法看到自己主命气的异状,但是道教之中同样有可以推断出寿数的法诀,欧阳登风没觉,罗千山也不应该没现啊!
“下午的时候咱们去三清殿,你有没有用观气法察看过罗千山。”吴天赐突然问道,贸然使用窥探法诀察看别人,这是一种不敬的行为,考虑到这一点后,吴天赐怕被罗千山现自己的小动作,所以没有捏观气法。
段二炮手上香烟燃尽,放到脚下踩灭,回答说:“看了啊,当时他说话那么冲,我想揍他来着,没想到一瞅他是蓝色灵气,我怕咱俩打不过就没出声儿。”
“蓝色灵气!”吴天赐重复了一句,随即道:“罗千山作为辰州派的掌教,实力自然不会差,不过以他的道行,欧阳登风身上的异状肯定是被他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