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时分,吴天赐依旧没有睡着,脑子里满是关于何玉兰所说的菩萨附身之事。
自古以来,菩萨在人们心中莫不都是法力无边,救苦救难的好人形象,可现在这样一个秉承慈悲为怀的神佛,居然屈尊附身到了一个凡人身上,这似乎在逻辑上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再者,就以观世音菩萨的法力,如果真要对付吴建军这样的凡夫俗子,可能只需意念一动,就能让吴天赐瞬间失去父亲,何苦这么舍近求远,跑到他四娘的身上去闹腾。
越思考吴天赐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打算明天一早就去他四娘家看个究竟,如果真是菩萨上身,不知观气真言能否察觉。
心中郁结一出,吴天赐很快就感觉到了睡意,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有人爬上了他的床,吴天赐以为是红毛就没有在意,因为红毛就睡在床底下面,可是没一会儿吴天赐就感觉那东西压在了他的身上,胸口沉闷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红毛,有些过分了啊。”
吴天赐心里骂了一句,有心伸手想把红毛推开,可是人却始终无法醒来,焦急之下整个人渐渐清醒,但浑身还是无法动弹,甚者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鬼压床!”
一个荒诞的想法在脑海里蹦出,吴天赐浑身冷汗便出来了,在他小的时候也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没这么严重,顶多就是梦到被鬼追打而跑不动,可现在吴天赐是人完全都已清醒的状态,与往日不同而语。
“咳咳咳!”
吴建军的咳嗽声透过墙壁传递而来,吴天赐甚至能够听到他爸起床撒尿的声音,门外院子里的黄狗正在来回走动,带动狗链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
呼!一阵冷风无故的在屋子里吹起,吴天赐感到耳边似乎有人在吹气,外面的黄狗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发出婴儿般的诡叫,顷刻间整个白鹤村的土狗都跟着叫了起来,叫声悲凉而渗人。
“狗曰的吃多了啊,嚎丧啊!”
吴建军炸雷似的吼声从里屋响起,黄狗呜咽一声停止了嚎叫,不过依旧从嗓子里不断的低嚎,吴天赐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胸口闷得几欲窒息。
“红毛,红毛…”
危机之下,吴天赐心里疯狂的在嘶吼,他多么希望红毛能在此刻跳上床来舔他一下,那样或许就能使自己清醒过来。
不知是否是因为心灵感应,吴天赐无意识的嘶吼居然换来了回应,那压在身上重若千钧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同时床上一震,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就舔在了脸上。
“红毛,我他娘的咋那么想亲你呢。”吴天赐一个翻身坐起,身下的凉席都被汗水浸出了一个人形印记,找到拉线拉开了电灯的开关,灯光一亮,红毛正吐着舌头猛摇尾巴望着自己。
吼!
回应他的是红毛的一声吼叫,这是红毛不同于其他狗的地方,红毛从来没像一般的狗那样汪汪的叫过,每次一叫都如虎啸山林,气势如虹。
“红毛,你就睡在床上,我睡里边儿,你睡外边儿。”
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吴天赐实在是心有余悸,可惜的是观气真言对于观魂气的那部分自己还无法施展,这让吴天赐明白了修行灵气的重要性,否则空有真言在手,因为没有灵气而无法使用,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堵了。
红毛自然是不会开口回答吴天赐,但是吴天赐知道红毛是可以听懂他的话,而且是非常听话,红毛体型又大,这让吴天赐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安全感,刚才不知是哪路野鬼闯到了他的房间,此刻应该是离去了。
“对了,别在床上拉屎。”吴天赐躺在床上惊魂未定,连灯也没关,刚闭上眼又想起这个问题,急忙交代了一句。
红毛趴在床上没有回应,吴天赐睁着眼睛许久,等到困意来临自然入睡,那个野鬼再未前来侵扰。
第二天一大早,吴天赐又被红毛舔醒,还没等下床段二炮就找上了门来,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坐在吴天赐的床上,呵欠连天。
“老吴,和你说个事情,你别害怕啊,我好像是撞邪了。”
坐在床头许久,段二炮点上了一支香烟,闷头猛吸一口,有些犹豫不定的开口说道。
“什么?”吴天赐着实吃了一惊,他四娘这昨天才刚撞邪,段二炮又撞一个的话,这是闹得哪出啊。
段二炮眼睛无神,顶着房顶瞅了半天,似乎是在回忆,良久才说:“我昨晚梦到我们家窗户外面老有个黑影在外面看我,你说他是在看我吧,可我感觉它是在打我爷爷的主意,我和我爷爷睡一间屋的你也知道;那东西一直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好像是想进来,我当时非常愤怒,就跑出去和它打架。”
“你说他娘的奇怪不?我当时感觉我非常清醒,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在睡梦中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却看着我自己其实还睡在床上,我爷爷就睡在另一张床上,我跑出去和那东西打了一架后,揍得那家伙满地找牙。”
“可那王八羔子也在我梦里把我鼻血打了出来,可是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