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炮没有说话,但是那副看白痴一样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接受的是现代教育与科学发展观,在他看来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都是古人幻想而出的东西,吴天赐一定是魔障了。
吴天赐和段二炮想的恰好相反,他觉得这个世上有鬼就必将有神,否则阴阳无法互补;鬼是由人死后形成,那么神仙一类的也当是人或者物修炼而成的,科学喜欢将解释不了的东西列为玄学,吴天赐觉得那是现代科学不够发达,自己无法解释就用玄学来搪塞过去,这是自欺欺人。
科学和玄学不应该有冲突,科学的极致实则就是玄学。
见吴天赐目不转睛,一动不动,段二炮感觉有些不妙,生怕吴天赐会出什么岔子了,一扫墓室基本再无任何值钱的物件,用力的咳嗽了一嗓子说道:“老吴,快别他娘的瞎捉摸了,赶紧回去。”
“好。”
吴天赐珍重的将观气真言卷起放到裤兜,短短时间里,他已将这本古籍大致的翻看了一遍,观气真言共观气、真言两部分,观气一篇有点像是一种辅助性的窥察法门,真言一篇皆是霸道的攻击法术。
此地不是详究的地方,站在这年久未曾见光的积水里,也感觉双脚都有些刺痒,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反正此行的目的不但达到,还更有一番别的收获。
打定主意的两人抬脚离开墓室,墓室里的棺材已经被段二炮压坏,没有办法修补,为了表示对墓主人的尊重,两人上地之后又将泥土尽数挖回,彻底的将墓道口给封死,以防其他人再次发现古墓,惊扰了古人的长眠之所。
“老吴,你真打算把这狗带回家啊。”回程路上,红毛一声不吭的跟着跑在后面,段二炮瞅了一眼,替吴天赐担忧了起来。
看了一眼摇尾不已的红毛,吴天赐苦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呢,看它这样子也甩不掉啊。”
段二炮闷头小走几步,不无担忧的说:“毕竟是从棺材里跑出来的东西,放家里心里老感觉不太吉利,千万别带来什么乱子就好。”
“滚一边去。”吴天赐又发火了,他自己也没发现今晚发的火似乎比平常时候来的都多,心里隐隐有些七上八下,就好像是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回去睡觉吧,明天赶紧去把债还了,今后别再赌了。”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了,吴天赐又补上了一句,段二炮没有说话,两人匆匆的回到各自家里,各怀心事。
晚上睡觉,吴天赐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和段二炮站在垮塌的古墓室前,墓道口又被人挖开了,如同潮水般的人群从墓道口走了出来,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穿着古代衣袍的人士,也有现代打扮的男女,看到站立的两人后皆是面无表情,肤色铁青,只有一个白眉白发白衣白脸的老者冲两人拱手作揖,随后拔地冲天远遁而走。
一夜辗转反侧,吴天赐没有睡好。
“天赐,你出来一下。”尚在睡梦当中,吴天赐被人唤醒,一听是他爹吴建军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说好了今天要跟着上山去搓玉米的,好家伙,千万别睡过头了。
打开房门,强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短暂的不适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早都走到了十二点了,吴建军双腿裤脚高高挽起,显然是已经农忙回来了。
“爸,地种完了没?”吴天赐有些心虚发问,虽然今年都二十一岁了,但是因为吴建军从小积累下来的威信,吴天赐打心里还是对其有点畏惧。
吴建军的注意力显然不是在自家儿子睡过头这上面,而是指着门外的空地问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外面那条狗怎么回事儿?”
吴天赐傻眼,故作迷茫问道:“什么狗?”
话落,红毛就从屋外跑来进来,一个蹦跳扑倒在吴天赐的怀里,神情无比亲热。
吴建军见状,扭头对一旁吴天赐的老妈何玉兰说道:“算了,看来是自己跑上门来的野狗,打来改善下伙食。”
眼见事情败露,吴天赐知道是无法自圆其说了,干脆打了个哈哈,笑道:“哦,你说红毛啊,这是我昨天在外面碰到的,没想到跑家里来了。”
吴建军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吴天赐一样,自家儿子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吗?眼看吴天赐分明是隐瞒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去点破,毕竟儿子长大了,该给他一点私人的空间。
“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下午太阳大,就别出去了。”虽说不想追究,但是红毛异于常狗的毛色还是让吴建军多看了两眼,吴天赐见此情形赶紧带着红毛出去,一看太阳正大,正是观气真言所说的观气好时机。
五行观气之初,选午时对日,闭目观指,立见气也。
心中所想,意念所动,吴天赐伸出手掌对着天上烈日,微微眯眼一看,整个人身子突然一僵,五道肉色气息果然出现在了指尖,约莫四五公分长度。
“天赐,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吃饭。”吴建军端着饭碗喊道,吴天赐强忍心头的巨震,一边应声,全无心思的坐在饭桌上,应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