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离开。所以,你在聚魂钟内涂抹了一层牵机壤,更在钟外封入太古青冥画。这是保护,也是禁锢。”
“照儿被封印,你们的母亲悲痛欲绝,但她明白就算把照儿放出,那纠缠为一体的神魂恐怕也是难以分割。在千般无奈下,她带着不舍与眷恋,进入祖地,踏入混沌星域,希望在更高层血脉传承下,获得强大力量,解救你们的父亲脱困。”
李清歌与李出岫默然,但却流淌着炽烈的悲伤火焰,这火焰燃烧着他们年少的心,也灼伤了所有柔软的情绪。
至此,李显照夫妻的下落终于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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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千般算计,我还是没有料到,这黑渊蛇裔是如此诡诈坚韧;面对我的强力压制,它那一次突围化为泡影。但就连我也不知道,它居然会留下一道更强大的分魂,隐藏在这绿岛中,成为联盟弟子,在这短短十余年里魔化联盟势力,解封绿岛法阵节点。”
“直到这一次变故的出现。本身这种种算计,哪怕是联盟六主齐齐叛乱,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但是等到了这魔物分魂出现时,当那铺天盖地的十三刀向我砍来时,我才知道十八年前的那场阴谋依然在绵延。”
“十三刀下,我身躯断裂为十三截。你们一定很奇怪,是什么原因让我如此不堪一击?守护者联盟、龙魂血脉,就是如此不值得人敬畏么?”
李晋神声音中带着悲伤,也有愤怒,更有内疚。
李羽渡忽然道:“这十三刀能将前辈斩断,只怕与李显照叔叔的神魂大有关系;或者可以说,面对着血脉神魂,十八年前前辈您可能还不会死,但经过了这么多年,恐怕已成心魔,十三刀下,您避无可避,是不愿出手反抗,也是心魔的救赎。”李羽渡忽然觉得这位神态儒雅的老人这么多年活的是何其辛苦!亲手封印了承载所有希望的儿子,独自将两个孙子抚育长大,但那无尽火狱中时刻被煎熬灼烧的神魂却是这位老人夜夜梦中不愿面对的辜负和内疚。如果换做豪迈无羁的顾三玄,要么放任魔物离开,要么彻底灭杀;换做连摩罗,同样杀伐决断,不会有一丝羁绊。但这位老人可能永远做不到这些,他注定要在煎熬中度日。
李晋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羽渡道:“这位小友,你很聪慧,见事很是不俗。那十三刀的确让我不忍出手,因为那就是照儿的神魂所化;为了这十余年来的煎熬,我甘愿死去!”
所有人都静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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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黑渊蛇裔大帝忽然阴森森大笑道:“老匹夫,事到如今,还要装出伪善面孔。扪心自问,你狠心封印李显照,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不过是为了保全你龙魂血脉一族的名声而已,又哪里有你说的那般高尚无私,是为了西荒安宁。你甘愿死去,是因为你知道你的好孙女会千方百计取到牵机壤,将你复活。你选择死,并不是因为内疚,而是要彻底斩掉心魔。你这一辈子,看重的只有自己和名声,又何尝有过一分人味?就连本座,也为李显照不值!哈哈哈。”
这番话如巨浪翻滚而来,让李晋神面色大变。
半响后,李晋神忽然道:“自我苏醒,眼前绿岛崩坍,联盟尽毁,数万弟子化为魔兵;但我却没有太多愤怒。因为,如你所言,我李晋神今时今日已经斩去心魔,在十三刀化为烟云时,我就知道照儿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丝存在已经消失。”
“如果你选择与照儿继续沉寂,或许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但你既然选择了这样的结局,就应该知道,斩去心魔的我该如何为这场延续十八年的阴谋划上句号!”
远处的黑渊蛇裔大帝嘿嘿大笑:“无非就是以我神魂,祭告逝去的生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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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神站在绿岛上空,身影如山岳,一字一顿道:“那就以汝魂,祭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