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肌肤绽裂,黑血迸溅。黑渊蛇裔大帝发出凄厉惨呼,前足收缩,身躯如电般后退百余丈。
他阴冷恐怖的三角眼中充满了惊骇之意!元力气息如怒涛卷动,被李羽渡一棍几乎打断的前足迅速蠕动复原。
他不明白,这样拙劣不堪的招式居然会一招重伤自己。
他承认,在这无数的神秘世界里,神通术法如繁星如沙粒,多不胜数。但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位神色安静的少年拥有他所不知道的强大神通,要知道他存在的岁月真的是太漫长,漫长到他有时候都觉得生命太过枯燥。
“这究竟是什么神通?”他嘶声道,目光如毒蛇紧紧盯着李羽渡。
……
……
李羽渡在随心随意打出这一棍后,心境早已随之变化。
他淡淡道:“心有不平,那就一棍打出!世间种种烦恼事,一棍下去就是清净。你连这一点也不懂么?我很好奇,你在你的世界里是怎么样当上大帝的?”
这几句话,居高临下,鄙夷嘲讽,更有一股凌厉姿态:一棍下去就是清净。世间又有多少人在面对烦恼时能有这样的抉择,快刀斩乱麻固然大快人心,但并不是谁都拥有一把锋利无双的快刀。
在李羽渡说一口说出这句话时,他的思绪却已纷乱,神魂中有无数片段与画面像纷飞的蝴蝶般翩翩而过。
在魔鬼高原深处,有一片没有尽头的黄沙之地。在整日凄厉的朔风与沙尘中,无数巨大的佛像岿然而立,在悠悠时光里不腐朽、不坍塌、不崩散、不移动。
有一位年轻僧人着麻布长衫,赤足行于黄沙,天际骄阳似火,沙砾锋锐滚烫,刺破了他的脚掌心,又被高温炙的焦黑。但他面不改色,依然静默且平和,他的目光投射在远处的黄沙中,那里佛窟遍布,却好似一道血盆大嘴在等着他的进入。
世间善恶本相融,没有善就没有恶,同样没有恶也就没善。佛窟之前,善恶有两极,充斥在天地间的恶意环绕在年轻僧人的身畔,似乎在考虑如何下手。圣佛与邪恶,未知与诱惑,荒凉与杀戮,这一切都诡异的存在于一体。让年轻僧人目光微惘。
他考虑良久,在漫天佛光与杀机中举起了一根木棍,这是伴随他走了数万里路的一根普通木棍,是从一棵生的郁郁葱葱的大树上折下来的。年轻僧人拄着它走过山林平原,跨过城池河流。如今,这根木棍整整被磨短了一半,上端也被摩挲的光滑如玉,浸满了汗水及血肉。它不光被年轻僧人当拐杖使,还打过恶犬,打过毒蛇,打过河里的鳄鱼,打过凶狠的山贼,打过一切拦路的存在。
如今,佛窟之前,有天地恶意拦路。所以,他想也没想,就举起了这根木棍。而之前的良久考虑,只是在思考这恶意为何而来!就像凶兽拦路是为了吃他,山贼拦路是为了金银财宝。他忽然觉得,管你为何而来,把路拦了,那就该打、该死!
像往常无数次举起木棍,然后重重的打出去。
年轻僧人没有元力,没有神通,只有这根木管。
所以,在木棍落下后,天地间的恶意就开始发出凄厉的惨嚎,然后化为尘埃消散在风沙中。就想曾经夹着尾巴逃走的恶犬、转身向河流深处游去的凶鳄以及跪地求饶的山贼,还有断裂为无数截、化为肉泥的毒蛇。
恶意永远溃散。
佛光万古寂寞。
年轻僧人拄着木棍向佛窟中前进,每走一步,身边佛光便炽烈了一分;漫天黄沙随之而退去一丈。如是,入佛窟,有圣佛诞生,和尚身畔有半截木棍,曾取自于西荒某一棵树!
……
……
无数画面纷纷出现而消散,就像故事里的人,最终归于平凡。
李羽渡的目光清亮而透明,举着八极妖兵认真道:“你,就是那条毒蛇!”
作者的话:
近期公司有要事,更新不定。呜呜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