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奉先国的将领们统一单膝跪地,无声的向南诏国帝王参拜,就连作为使者前来的辽王同样都是单膝跪地,恭迎南诏国皇上大驾,只是这心中怎么想的大家就都不得而知了。
风清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了百里懿元身上,轻笑道:“原来是你啊。”
百里懿元没有答话,风清寒也不需要他回答,他所说的不过是阐明一个事实罢了,一个月前看见绝情谷中的那名绝色男子的时候他就有些惊讶,但是并未在意过那男子的身份,如今得见,才知道他竟然是奉先国颇有名望的大辽王,虽然今天他带着面具,但是对于风清寒这种人而言,看一个人绝对不是看那个人的长相与外在因素,而是如同一只敏捷迅猛的狼一般,就那一眼凭感觉就知道是谁。
扫视了一圈跪着的文武百官,风清寒也没有说平身,而是依旧漫不经心地朝帝王高台上走去,那些百官们伙同奉先国的将领们一起跪着,更磨人的却是捉摸不透自家皇帝的心思,丞相大人苦不堪言,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之后跪着有转了个身,正面朝着高台,众人纷纷效仿,一瞬间,南诏国大殿之上乱作一团,分外好笑。
但是如今的风清寒可不想笑,就连殿下依旧朝外跪着的奉先国等人也不觉得好笑。
风清寒显然不想在此事上与众人计较,只道了声平身,众人纷纷从地上起来。
而奉先国的众将领则是直接起身,然后将身子转了过来。
由大辽王率先开口道:“臣等代表我国帝王迎接太后娘娘回宫守丧,还望南诏国陛下放人。”
风清寒继续装糊涂:“哪位太后,不知朕可否有幸认识啊?”
百里懿元并不在意,反倒是颇为直接的开口道:“贵国承欢公主早些年曾出现在我国之中,我国先帝曾于一年前将十四岁的承欢公主封为了嫔妃,当时并不清楚公主的身份,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宫女,才闹得如此乌龙,如今先皇陛下驾崩,太妃不慎丢失,我特地奉我国陛下之命,带来了册立皇太后的圣旨,希望南诏皇帝不要为难我们。毕竟承欢公主已经是我国太后,这样扣着不放人似乎不该是贵国的礼节吧。”
这一番话说的圆滑,生生将承欢公主扭转成奉先国的太后,正所谓出嫁从夫,夫死守丧,此乃祖宗礼法所训诫,如今三年丧期未满,身为一国太后,先帝宠妃,就这般大摇大摆的回国的确不为天下人所接收。
百里懿元用了四两拨千斤的法子将原本的问题又丢回给了风清寒,既然他问是哪位太后,百里懿元也不介意说的明白清楚一些。
风清寒坐在龙椅之上并未答话,显然是在思索着什么,就在大臣们觉得气息已经压抑到了一种难忍的程度上时,风清寒总算开口了。
且就是这一句话,令大殿之上充满硝烟。
风清寒说:“如果我力请奉先国国君废太后呢?”
百里懿元显然已经将一切的对策想了个通透,便行了一礼答道:“哪怕是废后,也该于奉先皇宫守够三年丧期,方可再做打算。”
大殿内的气息遍布硝烟,大战一触即发。
风清寒却是微笑着看向了台下众人:“世人皆知承欢公主乃我国唯一的皇嗣血脉,极大的可能是将来的皇位继承者,如此轻易的嫁去奉先国,实在是不妥吧。若是奉先国皇帝愿意同样将储君送来我国,我自然放行,如何?”
众臣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上的话语之中布满了威胁之语,但是今日这一番话似乎已经挑明,这承欢公主就是南诏国的皇太女,若是不出意外,将来便是由公主继承皇位。
千百年来,四国史上还从未出现过女子继承皇位的事情,难道这会是第一位继承皇位的皇女,开创了女皇的先河吗?
气氛徒然变得尴尬起来,百里懿元却抬头望向了高台之上的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掷地有声道:“南诏国陛下应该知道,我国皇帝今年才十七岁,膝下尚无子嗣,又哪里来得什么储君呢?”
风清寒倒是毫不介意的说道:“朕也正是而立之年啊,既然以后是否会有子嗣也说不清楚,不如今日当着天下人的面,我们两国订一个盟约如何,我将承欢公主封为皇位继承者,无论日后发生什么,她都只能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绝无变数。也请奉先国皇帝在宗族中挑选出一名皇位继承人,与我一般,起誓不再更换继承人,天下为证,我便允了这门亲事。”
风淡云轻的说出来这番话,却是令满朝文武为之变色,此事一旦当真确定了下来,又怎能是慌缪二字能够形容的完整的。
当下,便有忠臣叩地曰:“皇上三思啊!公主纵然如何尊贵,那也注定是一名女子,又岂能当得了储君呢,皇上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风清寒并没有因为这位大臣的话而改变什么,反而是将视线一直定格在百里懿元身上。
就在此刻,百里懿元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个理由,关于风清寒为什么提出这种怪异要求的理由,他相信他并不是想以此恐吓奉先国,因为风清寒的那一双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