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也坐了下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大家也应该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了。
花袭人皱了皱眉头,在二人身上扫视一番,心中却笑得很是悲凉,辽王爷这一番话说下来便是将安子与自己绑在了一起,而他花袭人却只是一个值得大家相信的朋友。
朋友吗?
花袭人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双目,简简单单道:“朋友吗?我等了你七年,等来的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安子一怔,她没有想到花袭人会扯上这件事情,按理来说目前应该不是谈论这件事情的时机啊,不过花袭人透骨的悲伤还是让安子觉得有些戚戚然,往常他总是缠着自己胡闹,无论自己怎样撒泼都纵容着自己,但是今日的花袭人很不寻常,他有的只是骨子里化不开的悲伤。
那是一种未曾被他人发现,未曾被理解的悲伤,只有曾经同样将自己封闭的一个人空间之中的安子读懂了那种悲哀,那渗人心骨的悲凉与孤独,注定了这一世的孤寂。
安子的心像是被感染了一般,想起了当年自己一个人窝在寝宫之中,七岁的孩童不吃不喝的趴在那里,父君每次来都带很多好吃的,却是放在那里,从不劝自己。父君从自己小时候起就是那样,从来不勉强自己做任何事情,他总是替自己安排好一切道路,却以另外的手段来强迫自己答应,虽然面对着自己是那永恒不变的温润与笑意,他不曾勉强过自己做任何事情,仅仅只是用身边人逼迫自己。
以前的时候自己绝食,父君总是端来一盘美食,也不多说话也不恼,就那样放在自己身边,盈盈的替自己夹菜喂自己吃,若是就这样吃了也没有什么,可是只要一口不吃,他就会当着自己的面杀掉一个自己身边的婢子,安子甚至觉得那种日子是漫无边际的,是永远活在血腥之中的,她不懂得为什么父君在一下秒依旧能够风轻云淡的微笑着给自己喂另外的东西吃,她每次都在这种时候强忍着心中的反胃吃下去,若是不吃,等待自己的又是另外一个婢子的死亡。
这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啊,父君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当那些原本还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服侍自己的婢子们一个个的流血而亡,她就感觉头皮发麻,且在那样的日子里依旧要活下去,要装作很开心,一旦自己生气了,父君从来不会责罚自己,他只会用千百种变/态的手段惩罚自己身边的人,那比让她自己受苦还要来的让人心惊胆战。
没有人可以理解表面上受尽疼/宠/,风光无限的承欢公主,心底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什么样的滋味。
她的一切痛苦结束在七年之前,花袭人无意之中像看一眼传闻中的承欢公主,也就在那一天她跟着他义无反顾的离开,虽然等待她的是七年的冷宫生活,可是比起在父君身边而言,她却觉得那些冷宫之中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也是幸福的。
如今看着花袭人皱着眉头无限悲哀的模样,她就会忍不住的想关心他,想给他温暖,像当年他带她离开那样,拯救他走出心中的那抹化不开的浓重孤寂。
这样不同于往常的花袭人让安子的挂心。
可是看着失魂落魄的安子,花袭人才是当真的担忧与在乎,他露出了面上经常有的邪魅之笑:“我的确知道安子身上所种的毒,不过并不简单,那是一种就连蛊王也无法解决掉的奇毒。需要成百上千的药材和药虫炼制,错一种都配不出来解药。”
安子一愣:“可是我重来不感觉自己中毒了啊。”
“你自然感觉不出来”花袭人叹了口气:“这种毒本来就不是针对你而研发的,它对你造成不了任何伤害,所以说解不解于你而言都没有关系,因为这种毒的作用仅仅在于与你交合的男子身上。”
“咳咳”安子大喘气,这个也太令人震惊了。
花袭人接着道:“当初风清寒研制这种毒药的时候你还小,不过我得知你身上有这种毒也仅仅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具体的并不清楚,只晓得若没有解药,这一生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下场都很惨,至于究竟惨烈到什么程度,我尚未得知……”
安子大囧,他要是知道才是问题。
一直不曾打断二人说话的百里王爷开口了:“难道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除了解药别无他法。”
“那配置解药的?”
“别说你不知道这毒用了多少种药材和药虫,哪怕是知道了,这些毒都是生生相克的,只要用错了一种药材都会把这种症状转换为另外一种。不过以我对风清寒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伤害安子,那么只能说还是针对男子的,且每一种毒的后果都很凄惨……”
这么说来除非风清寒自己愿意给解药,否则这种毒根本就无解,众人一时陷入了沉思中。
半晌,安子拍了拍衣服:“这么久了父君还没有动作,显然不正常,那么只能说明父君在搞什么大动作或者再给我们对抗他的时间。”
说到这里,众人身形一颤,给大家对抗的时间?由此可见,此人厉害到了什么地步,几乎压根没有把他们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