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他说,“因为你是家中长女,家族的兴衰便决定在你一人的身上。”
嗬!好大的一顶帽子啊,这样扣下来,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日子这样一日日的消磨下去,我捧着镜子看着镜中的面容,端正的眉,端正的眼,端正的唇,好吧。就没有一处是出色的,如此推算而来,我定然是个炮灰命。
随着十五日的到来,宫中更加繁忙起来,处处张灯结彩,人人笑颜满面。国君更是下令大赦天下,于民同欢。而我却在房中苦苦思索,终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阿爹阿娘其实做的没错,为人臣子?可这臣子二字怕不是说与陛下,那是?
“咚咚”窗户处传来声响,我绷紧了身子警惕的看了过去,又急忙吹灭了蜡烛躲在暗处。过了一会吱呀一声窗子被人打开,一个黑影跃了进来。
我拿着床头的花瓶,一步步的逼近,到了身前后,便举起砸下。但半途却被人拦住了。身子被人揽入了怀中,鼻尖是淡淡的龙涎香。耳侧有人轻笑着道:“莲妃几日不见我竟是如此相思?竟顾不得要投怀送抱了?”那声音一如既往的熟悉,一如既往的欠抽。
“太子殿下,请自重。”说着我便要挣扎着离开。这个怀抱太过炙热,我怕自己承受不起,我怕自己会陷进去不想出来……
那厮果真松了手,但却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手指轻轻的磨蹭着我光洁的面颊,“果真是不记得了吗?”那声音在暗夜里带着些朦胧,我抬眼看去,瑕美的月光倾洒在男子俊朗的面容上,平日里冷冽的面容此时也变得好似柔和起来。我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好似之前发生过。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哎呦喂。太子殿下,你吃我豆腐是否太过明显了?!于是我又管不住嘴贱的来了一句:“皇儿啊,这半夜睡不着的,要本宫给你唱曲哄你睡觉?”
说完,感到颈间一阵冰凉,接着便是承佑笑吟吟的声音,“好啊,莲妃倒是给本殿唱上一曲。”我暗暗的咬碎了一口的银牙,果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个皇儿啊,本宫自出生起便五音不全啊,这嗓子怕是会吓到你做噩梦的!”我抬头看着他,满眼满心的都是真诚。
“喔?你刚刚唤本殿什么?”
“那个你想啊我是你老子的妃子,你是你老子的儿子,你说你是什么?”我梗着脑袋,硬着头皮给他讲道理。
“是什么?”承佑笑的愈发灿烂。
“当然是……要不今后为娘……”我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提起提溜在半空中。
我努力的扑腾着自己的四肢,想要下去。没注意那厮已经把自己的脑袋蹭了过来,“如若下次再让本殿听见你说那两个字,就不要怪本殿不念往日情分。”说完还很骚包的对着我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瞬间我感觉自己被一记天雷劈成了鸡。
说起这承佑,其人真是一代传奇男子啊,三岁能诗,五岁能赋。十岁便读便天下文。但这个人吧有个陋习,听闻他极为好幼齿。听闻当年此人十五岁的时候,曾捧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孤男寡女五日未曾出门。
后来慢慢发展着,民间的妇人们管不下自己孩子的时候,便这样说,“让你不听话,便让承佑太子拉你去卖苦力。”此话可圈可点。
我第一次听到这话时,掐着腰间,笑的前仰后合。但,今日见到他时。我感觉着承佑太子完全不能用普通的变态来形容他,他完全是变态的鼻祖。
我一时有了些许呆滞,最终他还是逗弄了我一番放我离开了。
那女子说到了这里,眼睛上染上了几许兴奋,却在下一刻结成了入骨的悲凉。
“可惜……我害死了他爹,他对我倒也不算狠心,只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罢了。就算他愿意,朝纲都在那里摆着。”
先前那位看似是疯子的女子,昂了昂头,同安子坐在了板凳上,开始讲起了埋葬心底多年的冤情,一个后宫女子与一届帝王的风流情史,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伶仃下场。
红烛映着纱帐,将屋子中的一切衬着分外明亮。
铜镜中的纤手美则美矣,细腻温润的质感如同新生的婴儿般娇柔,此刻涂抹了蔻丹的手指正被月光所眷恋,不需要刻意去描摹镜中的曼妙人儿,已知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女子一只手攀附在妆台之上,轻叩着莲灯杯盏,等待着黄袍加身的那人。
月色似是羞怯一般,逐渐的躲入云层之中,大殿之上站着的婢子们皆是红妆鬓花,垂首立于高台之下,没有人发出一句声响。
我怔怔的听着霜落的禀告,下意识的颤了句[怎会?今日正是我与他的大婚之日,他哪有宠幸妃嫔之礼]
霜落不敢言语,直身跪倒于地下,我将指尖深深的掐入手心之中,钻心的疼痛使我恢复了一丝理智,一手挥开面前的龙凤喜烛,怒道[我武氏虽是两次为妃,但终究是他的结发妻子,大喜之日他不曾过来皇后殿中,竟传了萧氏侍寝,莫不是太过欺人]
想到他当初排除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