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应该是女子的闺房。
“师兄,我们这是在哪?”
“这里是山中的一个农户家里,你当时伤的太重,我们不敢驾云,只好带着你先住下,待你伤势稳定,再回去。”
君逸尘点点头,这边年纪最小的那个弟子从桌边的茶杯倒了一杯水,递过来,“二师兄,喝点水。”
君逸尘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正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接过来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缓缓流过喉头,干渴的嗓子这才好受点,混沌的脑子也恢复了一些清明。
他正想说话,却突然手一抖,杯中的水瞬间倾倒,染湿了大块衣襟。木心以为他是手中无力,正欲帮他接过来,谁知道他竟然对着个茶杯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
“二师兄,你怎么了。”木心疑惑道。一个茶杯有什么好看的?虽然这茶杯不错,可是在他们蓬莱,这样的东西,也不过是个次品。
“师兄,这真的是个农户家?”君逸尘皱着眉,望着林子言。
林子言的表情也十分凝重,“师弟,你也发现不对了?”
不对?有什么不对?木心两个少年一头雾水,看着两个师兄,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看到两个师弟迷茫的眼神,林子言有些语重心长道,“平日就告诉你们,行事要多观察,你们两个,进着屋子半天了,还没有逸尘这片刻的厉害。”
“师兄,你在说什么?是这屋子不对吗?”木心扫了一眼屋子,却觉得平平无奇,不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吗?”
“木心,若真的是一个农户,用得起这名贵的暖玉茶杯吗?用得起鲛绡帐吗?”君逸尘不忍看木心困惑,出声提点道。
顿时,两个弟子如醍醐灌顶,他们本是生在富贵之家,后来拜在蓬莱门下,更是见惯了好东西,所以这屋中的摆设虽然精致,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寻常的很,若不是林子言提醒,他们还真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
再一次打量了一眼屋子,越看越觉得怪异。
另一个弟子眼尖,指着瓶中的彼岸花,惊得说不出话。
木心自然也看到了。
是了,怪不得他怎么说这屋子怎么就怪怪的。
“我就说,那丫头看着古古怪怪的,原来不是好人。我这就去将她抓过来。”
木心是个急脾气,说做就做,抬脚就往外走。
“回来。”林子言叫住他,“说了让你遇事多动脑子,你怎么还是这般没头没脑的。”
木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被训了,自然一脸委屈。真是的,怎么总是错啊。
“我们一同进门,那丫头若是有问题,我们会察觉不出?”
“可是这屋子如此诡异,就算她没问题,但她肯定知道这里住着谁,我们把她抓来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木心辩解道。
“胡闹,即便这屋子有古怪,可是你看那彼岸花,能做到这样的,又岂是一般人?如今天下大乱,万一是什么世外高人避居于此,你这般行为岂不是太过莽撞,得罪于人?”
林子言这么猜测,自有他的道理,结庐深山,避世而居,这的确是隐士高人的作风。
他的一番话,说得木心心服口服,一脸佩服道,“多谢师兄提醒。”
林子言看他这样子,不免微觉无奈,这个师弟啊,平时就个性率真,虽然这个性格不错,但是临阵御敌就有些吃亏了。
不过,现在不是教育师弟的时候,他回头,对君逸尘道,“你也无需担忧,既来之,则安之。我先运功帮你疗伤驱毒,待此间主人回来,咱们禀明缘由,想来,应当是不是怪罪的。”
君逸尘听到要耗费大师兄的灵力替自己疗伤,有些惭愧道,“是逸尘学艺不精,麻烦师兄了。”
“都是自家师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大师兄轻斥,君逸尘笑了一下,也就坦然接受了。
小心的避开君逸尘的伤处,三人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林子言盘膝坐好,与他掌对掌,运功前,又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那姑娘年幼,咱们又是有求于人,你万不可再无礼,为难她了,知道吗。
平素在师门,木心最怕这个大师兄了,看着温和从容,却最是严谨中规矩。当下点点头道,“木心记下了。”
“恩。逸尘伤的这般重,我要为他疗伤,这期间,你二人不可离开知道吗?”
他郑重其事的交代道。
“是。”两人齐齐应声。
林子言这才放心,心无旁骛的开始运功替君逸尘驱毒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却突然传来一连串东西坠地的声音,还伴着一阵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