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哥哥一点记忆都没啊?
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脑海中有着一个有哥哥认知,可是却没有关于哥哥的记忆,矛盾而又怪异。
哥哥是何模样?哥哥的年纪,她一概不知,而且就连从前和哥哥的一点生活片段都没有,就好像是一段被人硬塞强加进来的一样。
苏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觉得别扭,可是看着梅婆婆淡然的神情,她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毕竟,自己一个没钱没势的采药女,谁没事会编这么一个谎言欺骗自己啊。
可是总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在里面。
直到坐在梅婆婆的茅草屋内,她还是想不起什么。
空荡荡的脑袋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梅婆婆烧了热水,说是让她洗个澡。
看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扛着一桶洗澡水,苏诺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老太太真的确定是个老太太?
不过,能洗个热水澡,她还是很高兴,立刻抛下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脱了衣裙,躺进桶中了。
浸泡在热水里,苏诺觉得浑身都是轻快的,而且昨晚还痛的要死的身体,到现在居然也不痛了,苏诺大呼神奇。
惬意的躺在浴桶里,一直呆到热水逐渐变冷,她这才有些不甘的从桶里钻出来。
拿出在山洞里找来的衣服,苏诺犯了难。
浅红色的衣料纤滑柔软,上面绣着繁杂精美的花纹,只是,复杂的衣带缠来绕去,她居然发现自己不会穿。
天啊,这次真的摔的这么惨吗?居然连怎么穿衣都忘记了。
彼时,她还不知道这种面料的衣服,就是她采一辈子的草药,也买不起这衣服的一条腰带。
苏诺不信邪的在屋里与衣服战斗了半天,还是不行,松松垮垮的衣服不是这里散了,就是那里皱着,苏诺无奈,只能求助梅婆婆了。
还好梅婆婆没有多说什么,进屋几下就帮她将衣服穿好了,还教了她几个系衣带的方法。
看着身上精致漂亮的衣服,淡淡的还散发着一阵花草的清香,苏诺问正在低头给她系衣服最后一个结的梅婆婆,“婆婆,这衣服好香啊,是你洗的么?”
梅婆婆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你哥特意采的桃花给你熏的。”
说完,就出去做事了,徒留苏诺一个人风中凌乱。
她说什么?是那个尸,不,是哥哥特意给她熏的!!!
苏诺的脑海中,不期的就出现了苏钰泽那双腐烂恶心的手,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虽然哥哥为了救她变成了那样,她是有些感激,可是就那么一双手,他熏出来的衣服能穿吗?
能穿吗?看着这身前一刻还喜爱万分的衣服,苏诺万分难过,恨不得立刻将这衣服脱了,扔的远远的。
可是能脱了吗?
答案是不能。
在那个石洞里,的确还有好几套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她的床头,可是,这件衣服是苏钰泽熏过的,那其他的衣服难道就不是了?
有心想要问梅婆婆借一套衣服,可是想想梅婆婆那一身漆黑的衣服,再对比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算了吧。
而且如果她去问梅婆婆借衣服,她敢肯定,梅婆婆除了会骂她一顿,没别的。
想到这些,苏诺美好的心情瞬间焉了,穿着让自己浑身不舒服的衣服,她努力自我催眠,这衣服很干净,这衣服很干净。
怏怏的走到院子里的一个躺椅上,一边晾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等着梅婆婆出来。
她心里虽然接受了梅婆婆说的,可是,看着这片陌生的山林,她还是有些害怕,就想多和梅婆婆说说话,多了解一下,说不定这样,自己的记忆也能多恢复点。
可谁知道梅婆婆也不知道在屋子里做什么,一直都没有出来。
倒是苏诺,坐在暖烘烘的阳光下面,一会儿就困倦的打起了盹。
从屋中出来的梅婆婆正好看到睡着的她,遍布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想法。
轻轻一抱,就将苏诺放到了一边的躺椅上,抬手捏了捏她的脉,梅婆婆又是一阵沉思,慢悠悠的进了屋。
不多时就从屋中点燃了一块香料,移到了躺椅旁边。
青烟缕缕,从香炉中慢慢升腾起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其间,闻之,使人忘忧。
梅婆婆念念有词,御指点在了苏诺眉心,片刻,她的指尖泛着妖异的红光,缓缓流入苏诺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