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卧室在二楼最西边的一间,这是一间设计最美丽舒适的宽敞卧室,于是我就决定用这间当我们的卧室。
小白已经铺好了床,正偎坐在床头等我,我迫不及待的跳上床,紧紧的偎在他怀里,对着他耳朵说:“小白,让你久等了。”
他用手撩着覆到我鬓前的头发说:“没事,早晚要来的。”
我甜蜜的把头抵进他的脖颈上,然后陶醉的抬眼看着这美轮美奂的卧室,脑子里竟然蹦出那句元稹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是又恍惚觉得自己就是置身在仙境里……小白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说:“别往心里去,那个牌子咱明个再去做一个,不买水晶的了,直接找个书法家把飞飞山庄四个字写上去,就不会再掉了。不过碎了也好,这老话说的什么,碎碎平安不是。”
其实我此时最心疼的还是那个牌子的价钱,我们可是住豪宅的穷人啊,以后结了婚是成人了,就不能再老花老爸老妈的钱了。但是听了小白的温柔软语顿时把这凡尘俗事给抛一边去了,洞房一刻值千金呐!就笑笑点了点头哼哼着往他身上腻。
他有些羞涩的抓起我的手说:“我们去洗澡吧,洗澡间就在我们卧室的对面。”
当我们洗完了澡相拥着来到卧室的时候,我忽然抬眼望望我们这个被他的爸爸装修的美到精致的新房问:“当年你爸是不是在这间卧室娶了他那个,那个什么梅仙——”“飞飞——”小白慌张的呵斥住我,那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令我心里一惊,看了他一眼马上笑嘻嘻的说自己该打该打。
“飞飞,不是,咱这新婚之夜你说这没边没沿的话干什么。”他的语气马上缓和了,但是我看得出他不止是嫌我说话没边没沿,他是怕——我赶紧刹住自己的思路,故意开心的笑着说:“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嘴就是个自来水管,拧开就哗哗的流,流到哪是哪,嘿嘿,这都是跟林悄悄叶小夜那俩家伙学的。好了,我不说了,老公。”
这是我叫他的第一声老公,我叫的柔嫩嫩的,他听得脸红红的,啪的按灭灯把我抱到了床上。
无休无止的缠绵过后小白精疲力竭的呼呼睡去,我感觉尿憋得慌,就起身去厕所,刚一仰头要坐起来,看到床尾处的镜子里有一个红色的影子,我当然不信,就揉揉眼仔细看,我看清了,那个影子不但还在,而且越看越像,像一个人——我呼的坐了起来,小白累得浑身像一滩泥的昏睡着也被我惊的猛弹了起来,他紧张的看着我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只得压住突突跳的心小声说:“你看,镜子里有个红色的东西。”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的上玄月已经升入正空,不太明亮的光从窗户里隐隐射过来,镜子就被那月光映衬的亮闪闪的。我更加清楚的看到里面映着一个清晰的红衣女子的形象。
小白到底是男人,他扭身啪的一下子打开了床头的灯,屋子里顿时一片明亮,但镜子里那个红色的影子却无影无踪。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嗔怪,但他马上笑着说:“你看花眼了,从镜子里看到的是映在里面的剪纸,你看咱这屋里屋外都听妈的话贴上了哥剪的大红窗花,你看,这靠背上也贴着哥剪的鸳鸯戏水呐。”小白笑着要我看床头上的大红剪纸。我呆呆的说:“可是这床头的剪纸并没有对着镜子啊。”
小白一时语塞,但他马上又笑着说:“哎,角度不同嘛,刚才咱是躺着看到里面的影像的,现在是坐起来,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呵呵,快睡吧。”他说着硬把我搂进了被窝,但没有去关灯。我知道小白怕了,想想我不该这么大惊小怪的令小白心悸,就故意嘻嘻哈哈的去挑逗他,但他再也无心跟我亲昵了,我很沮丧,直恨自己多嘴,跑进厕所解了手后赶紧蒙上被单睡了。
当我们这对新婚夫妇起来后,虽然外面都快日上三竿了,全宅还是一片寂静,个个懒鬼都还在挺尸。我骂了一句就先和小白一道打开门去收拾那一堆碎片。当那些个朋友们一一从他们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们当然已经收拾好了,并叫昨天请来的厨师朋友帮他们预备好了饭。那些家伙美美的吃着饭直夸我小两口是夫勤妻贤,昨晚那么累还起这么早侍奉他们,我和小白甜蜜的跟着他们笑。
吃过饭他们都善解人意的说他们不好继续当白日电灯泡——太多余了,就说都要走,我一听说他们都要走而把我们俩留我们在这这城堡般的大宅子里过二人世界,就喜的要崩溃,还有小白也喜清净,当然也急着和我在这里郎情妾意、鸳鸯戏水,就假意挽留了几句放他们走了,连同那个厨师朋友。
临走这个快嘴利舌又好色好财的林悄悄却把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这个宅子一圈圈的看,越看眼睛里的目光越可怕——好像狼看到一个华美的羊圈。她把眼珠子转到我脸上哀怨的看着我噘着嘴说:“你个王飞你就是好命,早知道那天我跟你一块做公交车回家了,那样指不定这豪宅是谁的呢。”
小白听了这话羞得低头直搓脚,我却眼一翻她说:“嗨,别做梦了,就是那天你跟我一块儿做公交车你也没戏,我和小白是一见钟情,就算你死缠烂磨也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