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吃的路楠是如坐针毡,她终于能理解当初薛凝不愿来家里的原因了,还真是完全Hold不住。
温蓉全程热情似乎,从开餐时的甜点一直到饭后清汤,就不断的往路楠跟前送,弄的她是不吃也不好,吃也没肚子装,最后还是聂宇风强行阻止,这才没让她险些撑死。
饭后,路楠任凭温姨如何挽留,坚决要离开。
……
几人站在玄关处已经好一会了,路楠一再推拒,“温姨,那个我明天要回A市了,今晚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聂宇风听到她的话,黑眸微敛,不动声色。
“那好吧。”温蓉不甘心的撇撇嘴,叹道:“你说你这孩子,走了这么多年不回来,这一回来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哎!”语气里有那么一丝嗔怪。
路楠有些尴尬的伫立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当初她离开不也是迫不得已,让她怎么忍心看到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跟曾经最好的朋友走进订婚礼堂。
让她怎么接受,当时她没发疯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感觉到身边小女人的伤神,聂宇风微微靠近,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看向一旁的母亲,“妈,有些事您不该提,也不能再提,一切都过去了,当初的事本就我一人之过,无论现在楠楠身在何处,她都是我今生唯一爱的女人。”
路楠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说完这些话,心里微微有些发烫,她什么也没说,任由着他拉着自己走出了别墅,然后上了车。
车子行驶在安静而宽阔的道路上,两边亦是昏黄的路灯,路楠打开车窗任由晚风吹乱发丝,一只手肘搭在车门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外面两道旁快速闪过的香樟树。
车子差过一个路口,缓缓驶入小径,过一会,在一处静谧的地方停下,路楠顿了几秒,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聂宇风冲她笑着摇头,“没事,这里空气好,出去走走。”
路楠没说话,只见他已经打开车门率先下了车,她也下了车。
天太黑,小道上的路灯老旧昏暗,路楠一眼就认出这条路,是原来通往聂家老宅唯一的一条路,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走过,路边杂草从深,只有那一排排高大的香樟树,清晰可见。
两人沿着杂乱的花圃一直走着,身后的车子已经隐隐消失,晚风徐徐,耳边是清脆的蝉鸣,聂宇风停在一颗最大的香樟树下。
路楠在他身后顿住,她怎会不记得眼前这颗‘特别’的香樟树,那是她第一次心动的地方,还记得年少时的她,幼稚的将两人的名字刻在上面。
时隔太久,记忆已经模糊,她只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她十五岁,他十八岁。
十八岁的他或许已经开始讨厌整天黏在他身后的她,生物课上老师布置的作业是,亲手做一个蝉的标本,那个周末,哥哥好像去外省参加什么数学竞赛。
她缠了聂宇风很久,他才答应陪她一起去,就是在这条小道上,盛夏午时,太阳毒辣,她亦是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中暑,怎么被他一步步背回家。
她只记得,迷迷糊糊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异常的快,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溢满了整个胸腔,甜甜的,涩涩的,却是带着致命的诱惑,让她怎么也放不开,也不想放开……
聂宇风走到她面前,将她从回忆中拉回,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都是那么平静,却又是那么的不平静。
他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俯首与她平时,“楠楠,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一切。”
路楠疑惑,只听他又说,“其实那年冬天我在偶然间就发现了,那棵树上刻上去的歪歪斜斜的两个名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意,在十八岁之前就知道。”
路楠彻底顿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时黯然,“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原来你当初比我想象的还不情愿,是我勉强了。”心情莫名的哀伤,她想要抽离双臂,却被他紧紧揽在怀中,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
不管他现在有多爱,可当初他给的心痛,或许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她在他怀里眼泪就这么悄然落下。
他低头,轻吻着她眼角落下的泪,无声的安慰,无声的心疼。
许久,路楠渐渐平息,她抬头平静的看向他,问:“为什么想着带我来这里。”声音里带着哭后的沙哑。
“我想……”他说,“我想找回你最初的心动。”
一句话,让路楠的心眸的一颤,眼泪再次顺着眼角滑落。
他笑,笑的却有些凄凉,“楠楠,别哭,我知道那是我奢望了,你怎么可能在像过去一样,用尽全部来爱我,是我亲手丢弃了那个你,现在你能回到我身边,已经是老天眷顾我了,我又怎么能奢求太多。
可是越是和你在一起,我就越发现自己不能满足,也不再满足,我想要的更多,奢求的也更多,我想把你禁锢在身边,每天只有我能看到,我想你的喜怒哀乐,只对我一人……我甚至,甚至自私的想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就算是父母,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