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随着祖国大力开发东南沿海,榕城也跟上这际快车,发展日新月异。城门区,是闽省省会城市榕城最靠南的一个行政区,由于地理区域的关系,发展一直偏于落后。
而下洋村,地处城门区靠山的地方,经济更是一直拖着城门区的后腿。
严峰就是在下洋村长大的,对这里,他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大学毕业后,他当了两年大头兵,现在回到这个地方,严峰发现区里已经是高楼林立,正在施工的建筑也不在少数,而一条新修的公路也通向了下洋村。
到下洋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严峰虽然穿着部队的常服,但是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他一个人默默的往家里走去。
刚到家门口,里面就传来一个女人刺耳的声音:“滚蛋,我们说什么也不搬,我们这一栋房子,就补偿这点钱,要我去住哪里,搬到你家去住啊?”
这个声音严峰听了二十几年,正是他婶婶林大萍。
“林大萍,我可跟你说了,咱下洋村,拆迁协议都签了七七八八了,这是区里最新的拆迁政策!”屋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话可先说了,到时候推土机一进来,管你有没有签,我们下洋村全部夷为平地!”
“你少唬我,我就不信你们的推土机敢从我身上碾过去。别人不知道你们拆迁怎么算,我还不知道,我就要按去年的政策拿钱。”林大萍大声嚷道。
“不信?那你就试试,反正你也看到了,新路已经修好了,下个月外地的农民工就会进来做工地了,到时候发生点什么事,谁也管不了!”男子的声音有点威胁的说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我吗?你们敢动我一下,我马上就到市里去反应!怎么,你现在就要打我,来啊来啊!”
严峰听到里面的争吵已经升级,隐隐约约有人抄家伙,摔碎东西的声音传出来。
“你这个刁妇,看老子不弄死你!”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声的吼道。
严峰一听不对劲,立马拉开门冲了进去,只见五六个光头大面的男人把林大萍围在中间,林大萍一手抓着菜刀,两个大男人死死的抓住林大萍的双手,另外一个男人正一巴掌打在林大萍的脸上,登时脸上起了红红的手掌印。
看到这个情况,严峰一脚踹在甩巴掌男人的小腹上,直接将这个男人踢到椅子上,摔了个踉跄。
这个男人叫周虎,是下洋村拆迁队副队长,平时都是他踹别人,从来都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忽然进来一人将他踹倒,其他人都懵了。
“你谁啊,干什么!找死吗!”围着林大萍的几人面面相觑,对突然冒出来,穿着部队常服的严峰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还不放开手!”严峰夺过林大萍手里的菜刀,陡然一声大喝。
其他人纷纷放开抓着林大萍的手,怒目瞪着严峰。
“你敢打公务人员,就不怕坐牢吗!”其中一人壮着胆子说道,这句话是他平时常拿来吓唬乡民的。
“坐牢?”严峰读过大学,知道他们算哪门子的公务人员,晃了晃手里的菜刀,“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是杀了你,派出所也管不了,我是属于军委的,国家一级特勤人员,知道不?”
想吓唬严峰,严峰便随便搬出几个词来吓唬这些拆迁队的。
果然,这些人一听立时懵了,周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说道:“哥几个,我们先走。”周虎见今天情况不对,先走为妙。
林大萍刚才被几个大男人围住,心里其实非常害怕,直到拆迁队的人走了,她才惊愕的问道:“峰儿,听你的意思,现在是大官了?”
“婶,没有呢,刚才吓唬他们几个,我退伍了,今天刚回来。对了,这几个人怎么回事,里面有一个好像是村委会的吧?”
“恩。”林大萍叹了一口气,“等你叔回来再说吧。”
严峰没有多问,他和林大萍的关系也并不好。严峰是一个孤儿,小时候被遗弃在下洋村,那时候物资匮乏,谁也不愿意收养,只有当时还单身的严永华好心,收养了他。后来严永华娶了林大萍,有自己的孩子,虽然户口挂在一起,但是是以叔侄相称。
“叔,你回来了!”严峰刚在门口坐一会,严永华就回来了,两年不见,严永华衰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明显开了,而且脚走路不方便。
“叔,你这脚怎么了?”严峰看出了异样,他当兵的时候,严永华还是好好的。
“哎,别提了,去年被车撞了,就成这样了,肇事司机也跑了。”严永华气愤的说道。“你今天刚回来吧,退伍了也不说一声,好让家里人去接你啊。”
“不用了,我一个人更方便,再说你们也都有事忙啊。”严峰扶着严永华走进屋里。
严永华看到严峰回来,也很高兴,虽然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严永华看着严峰长大,心里早就把他当做儿子一般。“大萍,你出去买点菜,带瓶酒,今天峰儿回来了,一家人开心开心。”
“就你收破烂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