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福威拖着病体站在屋前,神色灰败的望着空中激烈交战的双方,眼神空洞而绝望。
杜家其他人不知道那两位一直被吊打的仙师是何来历,他却是很清楚。
因为在十余年前,他曾有幸远远的见到过当朝两位国师的不凡仙姿。
然而眼下这不凡仙姿都已经喂了狗,剩下的只是气急败坏和狼狈不堪。
直到这时,杜家庄的现任庄主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到了什么样的人物。
连两位国师都被周家大郎吊打,这……这若是周家大郎要找杜家庄的麻烦,自己还能活命?
所以,半晌之后,他哆嗦着召来老管家,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然后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向屋里挪去。
他交待给老管家的指令,归结起来就一句话:放弃杜家庄,举族搬迁以避祸!
是,放弃祖上留下的根基举族搬迁会损失严重,毕竟杜家在此地生根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最值钱的产业便是土地,若是舍了土地田产,金银细软其实也就没多少了。
但,再可惜也比丢了性命强!
若是举族迁离此地,纵然会有一段艰苦的日子要过,可是只要庄子里的人团结一心,早晚还能再恢复过来。
可若是留在此地,保不齐什么时候隔壁的周家大郎就会杀上门来,到那时,杜家庄拿什么去抵抗?
人家可是连国师都能吊打的存在!
老管家虽是满脸肉痛,可是庄主之命不可违,他也只好按着吩咐从密室中取了杜家庄所有的田产地契并文书等,壮着胆子走出庄门,向着周家庄赶去。
到了周家庄后,老管家低声下气的求见了周禀仁,献上手中的地契文书,并转告了杜福威的话:从此以后,杜家庄所有的土地田产都归周家庄所有,只求周家大郎放过杜家庄一马,不要赶尽杀绝。
周禀仁自然颇为意外,连称自己的儿子不会这样做。
老管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你儿子都跑到杜家庄上空去干架了,这威胁之意还不是昭然若揭,说不会赶尽杀绝,蒙谁啊?
待到老管家返回杜家庄之后,把结果告诉了杜福威。
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的杜福威叹息一声,挥挥手让老管家快去收拾东西,便没再说什么。
……
……
周易并不知道自己将战场选在这里,结果却引发了杜福威的绝望。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两位地位尊崇的国师大人,此刻已经被他全面压制着吊打了半个时辰,那毫不停歇的火树银花虽然消耗掉了他近半的法力,但是对面那两位更惨。
吕海龙和马富泉现在真是有一种囸了狗的感觉,自打他们踏上修仙这条路开始,还从未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被一个小年轻压着打也就算了,关键是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让他们欲哭无泪的地方。
以往就算遇上棘手的敌人,凭着师兄弟二人的默契总归还是有机会翻盘的。
可是今日他们却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上了一个错误的敌人,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战斗。
两位国师心中的悲愤早已逆流成河,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周易打得正兴奋,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们渐渐有些撑不住了,脚下用于飞行的法宝本就需要消耗法力,虽然不算多,但始终也是在消耗。
而各自的防御型法宝一直在抵消火树银花的力量,这上面的法力消耗可就大了。
再加上他们还各自控制着一头水龙和一头火焰朱雀在战斗,分心三用之下,着实有些吃不住劲儿啊。
没奈何之下,马富泉便传音说道:“师兄,再这样下去,你我今日恐怕要丢大人了,倒不如趁现在法力未尽,赶紧先战略性转移吧!”
吕海龙听到‘战略性转移’这几个字后,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之色,这几个字听上去好听,可说白了不就是逃跑嘛!
堂堂的国师大人,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欺负得只能逃跑,这得多憋屈啊?
可是他也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处理办法。
总不能为了面子非要咬牙硬撑到耗尽法力吧?
再说被人打成这样,什么面子早就没了,还不如听师弟的建议,趁现在还有余力赶紧跑呢。
否则的话,万一真要是失手被擒的话,这消息传扬出去,他们师兄弟二人还有什么脸面回都城去做国师?
一念及此,他便同样传音说道:“师弟,你先走,我来掩护你!”
马富泉并没有答应,而是传音道:“要走一起走!”
“混帐!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吕海龙怒道:“别忘了,我这里还有一件法宝可以替你再挡上片刻,你先脱身之后,我随后就来,要不然你我谁也跑不掉!”
马富泉这才无奈的答应下来,同时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他二人虽是暗中传音,周易并没有听到具体的内容,可是此刻猜也能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