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乾元国大多数普通人的习惯,一日三餐的时间是比较固定的。
第一顿一般会在卯时末牌左右,晚一点的也就是在辰时初牌,也就是说卯末辰初这段时间里。
第二顿一般会在午时进行,比较讲究一些的大户人家甚至还会将时间具体到午时一刻到午时三刻之间。
第三顿一般会在酉时到戌时之间,普通人家多半是在酉时就用过晚餐,然后待天色一黑,差不多就该上床休息了;至于那些有钱人家,则有可能将晚餐放在戌时进行,往往和晚餐同时进行的还会有一些歌舞表演之类的。
周家庄虽然祖上曾是乾元国内最顶级的权贵,但眼下却早已破落,纵然还想像先祖那样讲究摆谱,也会因为现实中的种种不便而最终作罢。
午时尚未过半的时候,周家庄就笼罩在一阵阵饭菜的香气当中,各家各户都开始享用午餐,庄子里一片祥和。
忽然,一个相貌憨厚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庄子大门,一路顾不上和别人打招呼,狂奔到了庄主周禀仁的面前,喘着粗气叫道:“庄……庄主不好了……”
正要给儿子夹菜的周禀仁脸色一沉,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上,“本庄主还好得很呢!”
那年轻人也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道:“庄主,杜家的人又来了,这次他们的人比昨天的还要多!”
“什么?”周禀仁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惊呼道:“你没看错吧,他们真是往这里来的?”
年轻人连连点头,焦急的说道:“庄主,小的本是在庄外打柴,谁知远远的就看到有不少人往这边走,手里都拿着家伙,我还听到他们说什么今天一定要打破庄子,把咱们都给赶出杜家坡去!”
“怎么会这样?”周禀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向正在吃饭的儿子。
周三槐轻轻放下筷子,冷笑道:“爹,看来这杜家的人应该是得了什么倚仗,要不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跑来撒野。这样吧,你们先吃着,待孩儿前去看个究竟,若是他们真敢乱来,孩儿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着他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周禀仁连忙叫道:“三槐,你这饭还没吃完呢!”
“爹,孩儿如今有法力在身,便是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也无所谓。”周三槐并没有停步,只是扭头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周禀仁沉吟了一下,便对那前来报信的年轻人说道:“你去找到管家,传我的命令,庄上的青壮男丁都准备好家伙,一旦杜家的人真敢攻打庄子,就和他们拼了!”
“是,庄主!”年轻人应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去。
“二弟,三弟,四弟,五弟,你们各自带领本房人马,守住庄子的四面出入口,若是情况紧急,立刻差人来报!”周禀仁转头又看向自己的四个弟弟,沉声下达了指令。
老二周禀义,老三周禀礼,老四周禀智和老五周禀信齐齐应了一声,顾不上再吃饭,各自前去召集人手。
周家虽然现在早已脱离了军方体系,但是祖上传下来的有些习惯还是没有改变,这各房都有自己的‘私兵’便是其中一个。
随着时间的变迁,周家的人员结构也变得越来越庞大,除去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脱离了周家,或者被取消了房号的支脉之外,现在整个周家庄的人口仍是多达数千,这其中的青壮加起来也有一千多号人,平时稍加训练,便是一支不弱的战力。
之前杜家的人打上门来之时,周禀仁就已经下令要和对方殊死一拼的,若不是周三槐及时出现,恐怕这会儿杜、周两家早就打得头破血流了。
本以为有了周三槐的震慑,杜家应该会偃旗息鼓,哪知只隔了一天不到,竟然又打上门来。
所以即使是以周禀仁的好脾气,也彻底的怒了。
再说周三槐这边,他知道事情紧急,所以也懒得走路,一出门就放出了定光剑,纵身跳上去便直接飞出了庄外,远远的果然看到乌乌泱泱的一大票人马正气势汹汹的向周家庄的大门这边赶来。
其中有一些正是昨天他见到过的‘老面孔’,的确是杜家的人。
心中冷笑一声,他驾着定光剑直接冲了上去,人尚在半空中,便挥手射出一道白芒。
白芒倏的落在杜家队伍身前的地面上,轰的一声将地面炸出了一个大坑来,泥土四溅之下,将走在最前面的那数十人给砸得哇哇乱叫。
“不好,是周家大郎来了!”
有昨天见识过周三槐风采的杜家人惊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回跑。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有一个带头跑的,其他人也会莫名其妙的跟着往回跑。
带队之人一看情况不妙,连忙高喊道:“都给我站住!谁要是敢逃跑的话,全家都得从庄里除名,滚出庄子去!”
听到这句话,心生退意的众人不禁犹豫起来。
对于这些没钱没权没势的普通庄汉来说,若是真的被赶出庄子,那几乎就等于是断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