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留下一句话,张辰狂奔追三轮而去。
孙瑶在后面边喊边跑,没多久就放弃了。
她的速度哪里能跟张辰和三轮比?
陌生的城市里,孙瑶竟被抛弃了,小丫头委屈得眼泪打滚,坐在路边的花台上怔怔发呆。
张辰顾不得那么多,想到刚才三轮上一闪而过的身影,回忆就如电影一样在脑中播放。
“会是他?”
张辰不敢确定,所以必须追上去看看。
十年过了,张辰早已为那抛妻弃子的家伙已经死了,看到三轮上的身影后感觉他似乎还活着。
一直跟了整整三条街,前方的三轮终于在车站停下,一个穿着西装西裤的胖子从三轮车中下来。紧接着,三轮车一个调头,车夫忽然正对张辰。
一瞬间,张辰脑子嗡的一响,难以控制的戾气由心而发,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那车夫拖下来狠揍一顿。
虽是十多年没见,但哪个儿子会把自己老子认错?
尽管跟十年前已大不相同,但那张脸出现在张辰面前的瞬间就被认了出来!
张铁牛!
抛妻弃子的家伙!
张辰恨了十年的父亲!
回家不过几天就见到了。
张辰心里清楚,父亲死了的可能性不大,只是在不断暗示自己把父亲当做个死人,因为他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父亲站在自己面前会发生什么。
现在,张辰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到底该怎样?
张辰有些茫然。
恍惚间,三轮已跟张辰擦身而过,车上又有了一名客人。
张辰想离开,想把这一切当做没有发生,在心里继续把可恶的父亲当城死人。可张辰控不住脚,又默默跟着三轮不知去往何处。
……
张铁牛两鬓已经斑白,烈日下难免露出疲态,但他的脚很稳很有节奏,小小的三轮车在蜿蜒的县城小道中如鱼一样灵活。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各种各样的客人都遇到过,却没遇过打三轮去城外荒废多年钢铁厂的人。
这种活儿张铁牛本不想接,但客人开出五十块高价,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城外的钢铁厂在八十年代风光无限,九十年代逐渐没落,十年前已经彻底荒废,成了一片废墟。
那里的铁早没了,只有大片大片的空地和摇摇欲坠的厂房,谁会去那儿?
关键打车的是个年轻人,一头金发,还带着耳环。
怎么看都不像跟废弃钢铁厂有联系的人。
出城后,烈日渐渐烧醒了张铁牛,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如果客人真要来这里,为何不打的而选择三轮?
为什么出五十块高价?
就算打的到这儿也只要十几块钱才是……
“小伙子,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张铁牛停住脚,擦了擦汗回头示意客人下车。
黄毛一愣,随即骂道:“老东西,你开玩笑是不是?这上不着村儿下不着地儿的地方你让我下车?你不要钱啦?”
“钱……钱我可以不要,你这趟生意我不做了。“
“嘿!你有病吧?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你这是欺骗消费者,信不信我报警投诉你?”
张铁牛没什么文化,一听事情这么严重脸色立马就变了,没有再说,默默踩着踏板继续往前,唯一能想的就是期待是自己多心,希望能顺利完成这单生意。
没多久,张铁牛到了钢铁厂附近。
车还没停下,钢铁厂的破烂厂房背后就冲出一群人,全都拿着武器,而且全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气势汹汹。
不用想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一群人很快将张铁牛的三轮团团围住,车上的青年轻轻拍了拍张铁牛:“别废话,实相的就把值钱的东西摸出来。如果让我们动手,老家伙你很难体面地回去。”
张铁牛活了这么多年,社会底层的小民思想领悟得很透着,知道什么叫识时务。
没多说,赶紧把票子摸出来,双手奉上,还陪着笑脸。
“老东西,挺上道的嘛。”
为首的青年冷笑着把钱拿过手,飞快点了一遍,有些不满:“才两百三?”
“各位大哥,咱一个跑三轮的一周才这么些钱。”
“少废话!你看看我这么多兄弟,大老远跑到城外来等你,你就给咱们这点儿钱?一人一瓶汽水啊?拿来拿来,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手机、手表什么的。”
说完,几个小弟粗鲁的翻张铁牛身上,一部成色较新的手机被摸了出来。
张铁牛脸色一变,想要去抢,却被对方躲过。
“哎哟!双星X5,几大千的手机呢!老东西混得不错呢。”
“这……这手机不能给你!”
为首青年声音一沉,凶光毕现瞪着张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