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派戴明一向跟章央年交好,你先别答话,让我来先跟他说两句!”苏雁正要回答,那青衫少女却回头对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苏雁点了点头,心中却想:“哼,果然埋有后手!要说他们不跟你作一路?当我三岁小孩么?”
只见青衫少女走到长廊外边,朗声道:“戴掌门,你可还认得我么?”却听戴明大是讶异,奇道:“诶,这不是大小姐么?你、你怎地到了此处?”
“恨笑,你怎么找来这儿的?此地凶险,你莫要来添乱!快回家去。”又一个阴鸷的声音尖声尖气说道。青衫少女一笑,道:“哟,原来丁书剑师兄也来了!我来此的目的不正与你们一般么?我替我大哥报仇也叫添乱?”
丁书剑冷笑两声,似不想再与这叫恨笑的少女纠缠,道:“好,你既先到一步,苏雁他人呢?”“走了!房里空无一人。”恨笑干脆地答道。苏雁一听她这回答,不由惊疑不定,一时也拿不准这少女到底是不是与其他人作一路的。
却听戴明打了个哈哈,道:“大小姐别说笑了,我的人认出苏雁后,从他进了客栈就一直严密监视着,从未见他出过半步房门,你却说他走了?我老戴是不敢相信……”丁书剑也没好气的说道:“恨笑,今夜之事并非儿戏,你要耍小孩子脾气一边去,莫误了正事!”
“丁师兄,你这话我可听不惯了,我这正儿八经与你说话,怎么成了耍小孩子脾气?”恨笑嗔道。“章恨笑!你想方设法包庇那贼人,阻拦我们,是失心疯了么?”丁书剑一声怒喝,斥责道。
章恨笑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冷声道:“丁书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我哪儿包庇他了?这房中空空,我是没看到他的人啊,你却莫要血口喷人!”
“诸位快别吵了,苏雁在此!”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忽听侧厢房屋顶上一人大笑道,正是苏雁的声音。原来苏雁听章恨笑与她师兄争吵不休,虽拿不准他们到底是不是在演戏,但想章恨笑到底是在为他掩护,自己总不能让她难堪,便偷偷从天窗溜上了房顶,爬出了一段距离才发声,假装不在屋内的样子。
苏雁的话未落音,只听“啪啪”两声击掌的声音,黑夜中“嗖”的又是一声大响,似是发出了一个什么事物。苏雁感知风速,心中大惊,这哪里是一个东西?分明是多得不可估量的暗器一齐发出,只因发的时间拿捏极是精准,所以只听见了一响的破空之声,那暗器却是从四面八方打过来的!
《沧海志》曾评燕山派暗器天下第一,天下间诸般暗器燕山派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其特制的暗器机括,力道迅猛无比,最多可三十二连发,冠绝当世。现在这番暗器群发正是燕山派的镇山绝技——飞雨阵!这东南西北四方发出的暗器就包括了飞镖、利箭、飞蝗石、须眉针四种暗器,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极难抵挡。
房顶无处可避,苏雁也未料到这丁书剑恁地果断歹毒,才一照面就下杀手,急切下猛地脚下发力,生生将瓦块、房梁压断,人直坠入屋中。这法子与那****逃脱章央年之手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雁暗叫“侥幸”,才一掉下来,却听屋内原本“吱呀吱呀”摇动不停的床立时停止了响动。紧接着床上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是汗的男人探出帐子来,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浑身湿透的苏雁,又看了看屋顶的大洞,正要破口大骂,此时却见十几支利箭已“嗖嗖”的射进了屋,吓得那男子叫了声“妈呀”忙又把头缩进了回去。
苏雁大难当头也不觉好笑,道:“抱歉扰了大哥的雅兴!”身子一矮,钻入屋子中央的一张大四方桌下,用背将桌子顶起,连人带桌直砸出了窗外。苏雁只闻得齐刷刷的暗器破空声不绝于耳,全射在了桌面上。他不由暗暗心惊这燕山派到底埋伏了多少暗器手伺机在四周,正暗幸有这桌子做挡箭牌,便觉左臂一痛,已然中了一记暗器,暗器入肉随即一阵麻痒感袭来。
苏雁心中一沉,知道暗器上喂有剧毒,才一落地,大喝声便将背上的桌子朝远处丁书剑那群人掷了过去,同时人已蹿入一楼的大堂里,袖袍挥卷带上了门。这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皆在一瞬间完成。
苏雁进得大堂,暗自松了口气,去看臂膀上的伤,才发现大堂里黑漆漆一片,竟无一盏灯,什么也看不见。苏雁暗骂了句,但觉伤口小心翼翼朝伤口摸去,摸到了一根毛发粗细的针。
“******,有传燕山派的机括暗器天下无对,神佛莫挡,果真名下无虚!看来这幽泉门誓要取我性命了……”苏雁破口大骂,拔出毒针,点穴护住了心脉。
这时,只闻屋外响起了“嗖”地第二声巨响。苏雁叫声“不好”,凭着记忆与感觉,脚下一蹬,跃入了大堂左手边的柜台,他蜷缩着躲在柜台下,一动也不敢动。几乎在同时,漫天的暗器已如狂风骤雨一般射进了店里,好在这客栈大堂用的木料甚好,窗户又不像二楼上的窗是纸糊的,将不少的暗器挡在了门外。
燕山派在外一连射了四轮暗器,见大堂里始终没有动静,戴明“啪啪”击了两下掌,让众暗器手停止了发射。戴明道:“那小子死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