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石,喝酒了。一个十六岁少年喝酒了。并且醉倒在了宿舍楼道。
醉了的人,让人没来由的有些可怜,何况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别小瞧了他,这里是一块叫做龙州的地盘,他是龙州老军区孤儿院送进南边中学完成九年义务的孩子之一。
但是,两年之前他就完全独立,不需要一分一毫的经济补给。因为,冷小石他一来到这儿,便成了王,这里的无冕之王。
黑道?
没错。它成就了冷小石,在道上,混子唤他冷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没有一个真正的忠诚手下,却收服了一群强大的混子。
一切源自于他异于常人的速度,还有那成年壮汉一般的体魄。
站在他面前,你也许会觉得他是学生,但是你绝对想不到他不过才十六岁。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嘴里喃喃道,冷小石在醉梦中竟也会流下眼泪。
这一夜,他的一切都失去了,一个他极其信任的女人,给他吃了一块糖,糖中的药,让他沉睡了了一天的时间。
一天时间他的据点一一被占,混子调头,变成敌人。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宿舍走廊,夜已深,人们早已睡着。
这句话语听来像是在疗伤,而夜风中醉醺醺的冷小石,像是一匹躲在角落落寞舔着伤口的孤寂狼王。
一夜喃声,黎明的光将他从无尽的痛苦之海中拉了出来。
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冷小石扶着墙,站了起来。
不能输,我既为王。古时候真正的王,骨子里就是一股固执。
死也不可以输!!!
冷小石出了校门,去了那个自从他成名之后再没回来过的孤儿院。
“听说冷刀子出事了,地盘被夺了。”
“对啊,不然他怎么会回孤儿院。”
“是,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他被一个女人给迷惑了。”
......
整个孤儿院,早已没人将他当做一个孩子,黑道这条路一走,这辈子都绝无回头的时候。
冷小石仿佛没有听见四周的议论纷纷,独自行走到了孤儿院的后山。
过去这里是一片坟地,现在叫做自然带,就是拿来种植被的。
山峰之巅,一个略显消瘦的少年用双手,刨着一座无字碑坟。
墓碑是一种不知名的黑色石头做成的,不是很光滑,坑坑洼洼,像是纯天然的石碑,可是碑石的小土包暴露了这是一座坟。
半晌,石棺的一角在冷小石的手下被刨了出来。开棺,棺中无尸,有一把剑。
整个孤儿院,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除了冷小石。
七岁那年,一次被人欺负了,他哭着跑上山,机缘巧合之下,让他发现了这个地方。
这里有把剑,一把诡异强大的剑,他的一切,也源于这把剑。
可是,这把剑太诡异了,冷小石每一次使用它,都感觉像是生命在被剥夺。剑的力量,仿佛是用生命为代价在催动的。
冷小石轻轻地将剑拿起,入手感觉与凡剑无异。但是,他知道,这把剑是诡异的,只要一沾到鲜血,它的力量就会真正展现。
没有将坟合上,因为冷小石心头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这一次去可能凶多吉少。
这柄剑他一共用过两次,第一次他一人一剑打下了他的第一笔名气,第二次他一人一剑打下了他第一批的手下。两次,成就了龙州黑道的一个小王。
至于将要用去的第三次,他将用剑,去剥掉那些叛徒的手指。
龙头街。龙州最大最乱的一条街,几乎每一个人都是黑道上的老混子,刀子口舔血的存在。
“去告诉赵老大,冷刀子来了。”一个在街口把风的混子捏掉嘴边的烟头,对着身后的小弟道。
下一刻那小弟便跑开了,而一群混子自四方一下子围了过来,手持家伙,拦住了冷小石的去路。
看着眼前的数十人,冷小石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从背上卸下了那把第三次出土的诡异长剑。
用衣角擦拭着长剑剑身,冷小石将目光放在剑身之上,侧着脸,望向前方,笑道。
“老鹰,没想到你还活着。”
为首的鹰眼尖嘴的中年人,狠狠地拉下了脸,一脸阴沉的紧盯着冷小石。
“冷哥都还没死,做兄弟的我怎么会死呢。”
这一刻,冷小石手中的剑擦拭好了,脚步就这么平静地迈开,一步,一步,向前缓缓逼近。
数十个人手持砍刀,可是,冷小石向前踏步,他们都不敢多停驻半秒,只能随着缓缓退后。
人的名,树的影。
即使今天冷小石不是王了,可是,他始终都是冷小石,他曾经是王,这一点就足以令黑道上的混子们胆寒了。
从龙头街的街口,一直到走一家赌铺子口。冷小石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