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天台血气弥漫,关杀一身黑色皮衣手持关刀站在满地的尸体之中这一幕,犹如罪恶的安琪儿,亦或者堕落的女精灵。让人看得美轮美奂,却恶心至极!
这边崔木木却看得银牙紧咬,手中的咖啡纸杯也落在了地上,杯中的咖啡溅出撒到了她黑色丝袜包裹的美腿上,她都置若罔闻。她转身想走却被步恋紫一把拽住,崔木木眼神冷清的看着步恋紫:“放手。”
步恋紫不为所动:“她是关杀,是尊师,你动不了她。”
“为什么!”崔木木眼神如刀子:“她杀了我手下二十多个人,你知道这二十多个培养起来有多难……”
“我知道!”
步恋紫还是摇头:“你现在还是动不了她。但没关系,等看明天吧,明天之后,我帮你报仇。”
崔木木手指甲都掐到手心肉里,最终眼神还是低落下来,甩开步恋紫的手,气愤的离开这间操作室。步恋紫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离去,手中的咖啡被她握得冰凉。
司马吒刚刚看了关杀的杀戮,去厕所里吐了半天,刚出厕所门却见崔木木面色铁青的走过,自己跟她打招呼都没理会,和刚才判若两人。司马吒顿时又把自己当成鸵鸟,努力的降低存在感。来到落地窗前他瞧见步恋紫的脸色也不大好,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步恋紫有这样的神色,他小心戳了戳在一旁同样把自己伪装成鸵鸟的安梓夜,“怎么了,崔部长和导师吵架了么?”
安梓夜奇怪的看了司马吒一眼,没头没尾的来一句:“有时候,真羡慕你的天真无邪。”
司马吒:“……”
……
夜,震旦市某一处酒店。
司马吒还没住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当他拿着房卡进来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扑通扑通的。摸摸光滑古韵的长桌又不断的开关房间里的所有壁灯,然后撩开窗帘看着窗外的震旦市——他所住的房间是三十七楼,向下望时绝对可以小小的体验一把“一览众楼低”的感觉。但当兴奋劲儿一过,特别是在浴室里洗完澡胡乱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司马吒又感觉孤独起来。
他固然年轻但不是傻,白天的事虽然他看不懂可那些氛围是僵还是缓他能体会到。
步恋紫所代表的叶子门其他势力和关杀的杀手部之间的隔阂,以前他察觉不到,现在他用眼睛看都能看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就是一个帮派之中还要分那么多的分歧团体,他也不知道关杀和步恋紫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早熟的十七岁男孩。
他抬腿坐在窗台边,窗台边是有一排大理石的护墙,上面还铺了层毛毯,坐上去很舒服。
头依靠着玻璃窗,抬头就是一片银光璀璨的星河,低头是繁华似水的城市,他像卡在半空之中,本来应该很自由,却被困在水泥钢筋的囚笼之中。司马吒拍拍脸,不知道自己此刻哪来的这种诗意。
“咚咚咚”房门被人敲响。
司马吒一下子从沉浸之中惊醒,下意识问道:“谁?”
“我。”门外传来青井绘梨花的声音。
司马吒过去打开门,门外青井绘梨花也是一身睡衣的打扮,瞧见司马吒呆呆地眼神和胡乱打结的浴巾,“扑哧”笑了出来:“我方便进来么?”
司马吒赶紧退到一边让她进来,眼神还往门外瞅了瞅:“就你一个人?”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青井绘梨花妙目莞尔,而后走进司马吒的房间溜达起来,随意看了看:“你房间还蛮干净的嘛,我以为男生的房间都很乱的。”
司马吒关上门,耸耸肩:“拜托,这里是酒店的房间,不是我自己的房间,每天专门有人打扫的好么。”
青井绘梨花没说话,整个人跳到司马吒房间的那张大床上,露出白嫩嫩的脚丫和脖颈间的锁骨,看得司马吒心动得不要不要的。青井绘梨花瞧见司马吒偷瞟的眼色,晃了晃脚丫子,调戏道:“好看么?”
司马吒急正色道:“你说什么呢,我就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压到导师留给我的教材!”说完他掀开被子,从被子下抱出四本书来。
青井绘梨花奇怪道:“你怎么今晚还在这些看书?”
司马吒脚下顿了顿,然后颓然的坐在房间沙发上:“我只是想到明天要发生的事,心里有点紧张……”
青井绘梨花笑容一滞。她们都在为明天的事忙碌,或疯狂或愤慨或阴谋算计,但竟然没有一个人为眼前这个明天的“主人公”考虑过。他才十七岁,还是个青少年,而且据自己所知,他才加入叶子门不到十来天。可是现在他要和自己这些一起参与那么大计划,所有人只是告知了他,并没有人专门跟他说过这个应该怎么做那个应该怎么做。
包括自己。
自己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忽视别人了。青井绘梨花看着坐在那儿手足无措的司马吒,心里觉得酸酸的,原来不是自己刻意忽视,而是眼前这个家伙习惯了被忽视,并且刻意营造一种被忽视的氛围。自己异国他乡总觉得很孤独,所以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