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我精神和身体果然都利索了许多,也顺利离开了大黄牙家,一路朝着来时的方向逃去。
不过,到了村头,奇怪的是,我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呢。
“怪哉,我记得明明从这里进来的呀,怎么找不到了呢?”
我一直朝前跑啊跑,无奈竟都是在村子里打转,怎么也绕不出去。
如此跑了将近半个小时,忽听一人喊道:“大家快出来,新人跑出来啦!”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很不明白,大家同为男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转过脸去,恶狠狠地看着他,那人吓得往后一缩,但喊叫的声音却更大了。
我真想摸起一块砖头,照着他的逼嘴狠狠来上那么一下,但我又知道,如果继续这样耽搁下去,我真的没有机会了。
大黄牙已经让我跑了一次,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以后她岂会再给我可乘之机?
当下,我也顾不得方向了,扭头就朝前面跑了过去,身后则渐渐围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锄头斧子,都在紧追不舍。
最后可能是虚脱了吧,我脚下一滑,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
等我抬头再看,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我竟然自己跑进了大黄牙的院子里。
而在我的对面,大黄牙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双腿抖个不停,正在冷冷冲我笑着呢。
我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走投无路,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这种孤独、绝望的感觉,来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强烈!
虽然这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落,住着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但失去法力、没有任何法器可以帮助之下,我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一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我好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但大黄牙的笑容却是如此地扎眼,扎眼到梦境中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清晰而让人深刻的笑容。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放开我,我要回去……”
我歇斯底里地呐喊着,但换来的,却是村民们一次又一次地哄笑。
最后,等我喊得、挣扎得实在没了力气,大黄牙才过来把我给绑住,又扔进了那个窄小的房间。
幸运的是,这一夜,大黄牙可能也累了,并没有对我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一夜就在担心受怕中这么悄然度过。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公鸡打鸣的声音给吵醒的。
结果刚睁开眼,我就看见睡得一脸惺忪的大黄牙,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站在床前。
“你……想干什么?”
我吓得赶紧蜷缩起来,其实就算我不蜷缩,我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我早被大黄牙用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大黄牙冷哼一声,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没用的男人!”
说完,她竟似乎对我意兴阑珊的样子,转身竟走了。
此时,庭院里还有几个人,都是来大黄牙家打水的,可能这种村落太过封闭,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打有水井。
我一边担惊受怕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听着她们聊天,因为现在我知道的信息太少,对这个村落太过陌生,只有尽可能获得更多的信息,我才有可能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比如,昨天晚上,为什么我找不到来时的路,好像遭遇了鬼打墙一般。
“花花,昨天晚上怎么样?这男人中用不?”
一个妇女一边打着水,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大黄牙。
“你说呢,瘦得跟个猴子似的,不过倒是挺能折腾,找不到机会下手呢!”
大黄牙一边用牙签挑着牙一边愤愤地说。
“嘿,要不学学陈婆婆,把他腿给打断,看他以后还敢往哪里跑!”
“打断了腿,那就不中用了,再说以后生了娃,难道让我一个女人去带?”
……
我越听越是心惊,也越发坚定了要赶紧离开这里的信念。
这鬼地方,老子一刻钟都不想再呆下去啦!
可是,要从这里离开谈何容易?
曾经面对过无数的困难艰险,我都没有退缩,没有放弃,但此刻,在这个封闭的村落,我竟第一次有了想要求死的念头。
不过,事情在这一天晚上,再次出现了转机。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黄牙和几个妇女在前屋打麻将,透过窗户,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她们几人像凶神恶煞的地府鬼差一般,横亘在我可以逃出去的出口处。
我心里正绝望着呢,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来者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这个村子的男人,普遍都很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面前这个男人也不例外,而且似乎还要更沧桑。
我正不知他所来何意,却听他一脸镇定道:“你真要离开这里?”
我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然后狠狠点头。
男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