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记得,之前女孩儿说过自己懂医术,又见她银针果然奇妙,于是依言翻过身去。
女孩儿将银针浸泡在冷水里,然后又在我背面扎了起来,每一针下去,都让我神经一紧,菊花乱颤。
“好了,下午再起针,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女孩儿擦了擦汗,颇有些得意地说。
我有些不信道:“你知道我是啥病,就敢说自己治好了?”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魔道吧?”见我没有否认,女孩自顾道,“我们李家曾经有一位先辈,就是因为堕入魔道死的。”
李家?
不会就是在百花谷,封刀自杀的李淳风吧?
翻过身子,我才发现割鹿刀果然已经离开我的身体,有些孤傲地散落在一旁。
我好奇问道:“这把刀以后还能用么?”
此时女孩儿的目光,刚好也落在了割鹿刀上,点头道:“这把刀魔性已除,以后你可以放心的戴在身上了。”
我见女孩儿医术超凡,谈吐不俗,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流落在这里?你家人呢?”
女孩儿想了想,却没有回答,自顾起身道:“我去西厢房做饭了”
走到门口,她忽然红着脸道:“我叫做李妙可。”说完,就逃也似的跑到西厢房去了。
见李妙可这副反应,我才恍然意识到,此时虽是民国时期,但许多地方民智未开,普通百姓还根深蒂固地保留着封建残余思想。
而在封建社会里,女孩儿的名字是不能随便乱问的!
在古代,问陌生女孩儿的姓名,完全不亚于走在现代大街上,问陌生女孩儿要微信号。
“唉,算了,问就问了,希望她别往心里去吧”
李妙可刚走没多久,我就闻到空气中传来一阵炊香。
到了中午,李妙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来了,里面还有一只汤匙,有些扭捏道:“就剩一只碗了,你要是不嫌弃”
“我不嫌弃!”没等她说完,我就接过米粥狼吞虎咽起来!
到底是女孩儿,饶是米面已经发霉,在李妙可的巧手之下,这一碗粥也是色香味俱全,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
不过喝完粥,我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忍不住想小便!
“那个你能不能把针先拔掉?我想去方便一下。”身上插着银针,我没法乱动,只能央求李妙可。
“不能忍一忍吗?”李妙可微微皱眉,道,“还差一个时辰,就彻底好了!”
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这怎么忍?”
李妙可也无奈了,叹道:“如果实在忍不了,我只能帮你饮针回流了!”
“什么叫饮针回流?”
“就是让你的排泄物,返回到原来的地方”
“别!我忍”
尼玛!
让我的尿顺着原路返回到胃里?那不得恶心死我啊!
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让我不那么难受,这次李妙可主动和我说起话来。
我这才知道,李家三辈行医,怪不得李妙可医术如此高超了!
要知道,那时候中医还没有断代,是从神农氏那时候就一辈辈传下来的。
因为军阀打仗,李家举家迁徙,途中不幸又被土匪剥夺了一遍,原本全家二十七口人,到现在只剩下李妙可一人,流落到这荒山野岭。
问及为什么会被刚刚那帮人盯上,李妙可却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们口口声声、所谓的“令牌”,究竟是什么东西。
至于白莲教嘛,则是最近风头最盛的一个神秘教派。
据说白莲教主又叫白莲圣母,经常会让座下弟子,去民间派发白莲神灯,就像之前我们见到的那盏。
而拿到白莲神灯的人,就可以通过神灯练习神秘功法,不过我总觉得那种功法太过邪乎,而白莲圣母,想必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不过我此行是找圣女、不是找圣母的,只要对方不主动招惹我,我也没有必要去对付人家。
这一聊天,时间果然过得很快。
天黑之前,李妙可终于把我身上银针统统拔了去,而我则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我赶紧解开衣服,不想此时,忽然“啪嗒”一声,从身上掉下一块什么东西来。
方便完之后,我才弯腰捡起那东西,只见这是一块黑乎乎的铁牌,正面刻着四个字:燃灯普照背面则是一个端坐在祥云之上的老和尚。
令牌是从我衣服里掉出来的。
而我身上衣服,则是之前在山腰的死尸身上扒下来的。
难道说那伙人要找的所谓令牌,就是这么个东西?
所谓燃灯,多半就是佛教的三大佛之一燃灯古佛了。
不过除此之外,令牌又代表了什么?为什么那群人如此郑重其事?
回到观里,李妙可正在烧火做饭,我把令牌拿给她看了一眼,不过她也不认识,只好暂时放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