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强光一晃一晃的,其间还伴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追了过来。
我和祁琪同时站了起来,手持武器,肩并着肩,不约而同地提高了戒备。
如果是普通猛兽来袭,我和祁琪倒不至于这么提心吊胆。
对方拿着手电筒,显然是人非兽,而万一他们是旅游区的工作人员,那可就更惨了!
罚款倒是小事,把我们遣送回去,那才叫坑爹呢!
直到那些人追近,我和祁琪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原来,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穿越隔离带的普通游客而已。
从他们那一身行头和装备来看,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应该是考古的学者,或是探险的驴友。
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位,是个姓许的老教授,自称已经七十三岁了,但依然精神矍铄,劲头丝毫不输年轻人。
陪着许老教授的,是他的一群学生,从二十多岁到四十几岁不等,男女都有。
另外还有少部分人,或拿着相机、或吃着零食,一个个满脸好奇的样子,他们应该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跟过来凑凑热闹的。
一群人打了招呼,略作寒暄,然后就各自搭起了帐篷,准备在此过夜。
人多也好,至少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大家围着篝火唱着歌,讲着关于楼兰古国的传奇故事,倒也很有情调。
夜色越深,天气越冷。
挨到晚上十点多钟,大家伙都扛不住了,各自住进了帐篷。
我和祁琪带足了充满电的移动电源,倒是不用担心会无聊,只是由于温度太低,手机常常会被冻得自动关机。
想必大家的手机都好不到哪里去,一阵叫骂声过后,十几个帐篷相继黯淡下来,甚至能听到打鼾声。
我和祁琪早累得不行,脱下外套,穿着保暖内衣就躺了下去。
刚躺下没多久,隔壁帐篷里忽然吵闹起来。
那是一对新婚夫妇,本是来度蜜月的,因为受不了这鬼天气,女人嫌太冷,说要现在回去。
男人自然不同意,因为现在回去,很有可能还没等到天亮,就会冻死在半路上。
两人喋喋不休吵个不停,弄得大家都睡不安宁。
我想了想,在被窝里轻轻捣了祁琪一下,道:“要不……我们匀一床被子给他们吧?”
祁琪啐道:“收起你那副烂好人心肠吧,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我奇道:“话说你好歹也是警察嘛,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而且……他们也不过住一夜而已,看他们这架势,明天肯定就走了!”
祁琪冷冷道:“警察也得先保住自己性命再说啊,这样才能活着去救更多的人!你看人家七十多岁的老教授都能忍,他们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连这点艰苦都承受不了?看他们这吵吵闹闹的样子,估计过不了两年也得离了!”
祁琪说的不无道理,虽然有些观点我不敢苟同,但也没有多争论什么。
毕竟这盐壳地带危险得很,我们还不知要在这里渡过多少个日夜,未知的深处,未知的危险,一切都是未知的,几乎每一天都是在与死神搏斗!
想到此处,我便把耳朵蒙住,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我和祁琪又情不自禁而又非常默契地相拥取暖,朦朦胧胧中,隔壁帐篷里好像是有人出来了。
人有三急嘛,出来方便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他们不怕那玩意儿被冻住!
当时我就没有太过在意,把头埋在祁琪香香的脖子上,继续睡去……
我这一睡不打紧,没想到第二天醒来,隔壁那两口子还是出事了!
最先发现那小两口不见的,是老教授的一个学生,本想起来上厕所,走到这边的时候,却发现帐篷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
等他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小两口还没影子,这才把众人都给喊醒。
如果是主动离开,至少也会带上随身的贵重物品吧?
但小两口的钱包和手机都散落在帐篷里,显然,他们应该是被动离开的,或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附近并没有搏斗之后留下的痕迹,也看不到散落的衣物,但在这种鬼地方,什么古怪的事情其实都算不得古怪!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收拾完毕,那些凑热闹的普通游客,大都吓得赶紧回去了,只有考古学者与资深驴友还未放弃,紧紧跟在我和祁琪后面。
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浑身直冒汗油!
就连脚下沙土,都缕缕冒着青烟,把我性感而娇嫩的腿毛都要烤化了。
烈日之下,一只孤独的秃鹫在高空盘旋着、尾随着,似是在等待我们中有人倒地,然后变成它的腹中美食。
我们一群人正商议着,中午最热的两三个钟头,是不是也要原地休息。
没想到这一停步,头顶那只贪婪的秃鹫,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忽然间疾疾扑了下来!
“大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