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也来不及穿了,直接从被子里钻了出去,一把将沈向洋紧紧抱住!
“叔,你咋了?”
我狐疑地朝外面看了一眼,无奈什么也没有发现。
“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向洋浑身一抖,好像刚找到了魂一样,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脚下,然后诧异地看向窗外,最后,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闹,祁琪和沈瑶也都醒了过来,先后从房间跑了出来。
打开灯,沈向洋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半晌忽道:“我想起来了!”
我们三人齐声问道:“想起什么了?”
沈向洋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窗外,颤抖着声音说:“外面……有个人影!”
“人影?”
我皱了皱眉,心想是不是他看错了,因为我刚刚并未发现有何不对啊!
祁琪和沈瑶又跑了过去,无奈看了半天,依然没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叔,如果是窗外有人影,你在卧室里睡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出来?”
这么一问,沈向洋自己也疑惑了,迟疑道:“虽然睡在卧室,但我隐约记得,窗外那个人影,好像一直在冲我招手……”
这时,沈瑶忽然打断道:“爸,会不会是……那些土著瑶族人?”
沈向洋脸色一沉,冷冷道:“提他们做什么,我给他们的钱财还不够多吗!”
虽然沈向洋矢口否认,但我却觉得,这里面可能大有玄机!
不过,沈向洋不愿提及,当着他的面,我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得偷偷给沈瑶使了个眼色,也不知她能不能理会。
讨论半天,我们也没能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郁闷地各自回房去了。
刚关灯没多久,沈瑶就悄悄回到客厅,推了推我,低声道:“教授,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蛮机灵的!
我赶紧从黑暗中坐了起来,问道:“刚刚你说的那些瑶族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我,沈瑶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娓娓说道:“那些是土著瑶族人,住在离水湖那边的大山深处,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原始生活。大概在三年前,忽有一天,他们找上了门,和我爸聊了很久,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她道:“具体聊了些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沈瑶回想良久,无奈摇了摇头:“当时我在屋子里写作业,听得不是太清楚,好像是说,我爸也是从深山里走出来的土著瑶族人。”
我忽然想起,之前沈向洋提到了钱财,于是追问道:“这么说来,那些人是嫉妒你爸爸事业有成,想狠狠敲诈一笔咯?”
“这我就不清楚了……”沈瑶如实答道,“因为后来,我就被老爸送去遥远的洛城念书了。”
“那你……为什么会忽然联想到那些人?”我还是有些好奇。
沈瑶道:“我隐隐觉得,我爸我妈他们,好像不仅仅是碰见了脏东西那么简单!也有可能,他们是被精通催眠之术的瑶族土著人,在无意之间给催眠了!”
“催眠?”
“嗯!记得以前,有个女人被仇家催眠,日夜沉迷在虚拟世界里不能自拔。后来回到现实生活,她却已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为了从噩梦解脱,最后她自己顺着窗户,从十几楼跳下去自杀了……”
沈瑶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一时间我思绪太乱,怎么也理不顺畅,只能先沉沉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早上,阿姨果然醒了过来,身体并无大碍。
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阿姨回忆良久,最后也和沈向洋说得大致相当,无非是被窗外一个人影吸引了过去,等等之类模糊的回答。
我和祁琪也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在每个房间贴上一张符,用来辟邪。
至于那扇邪门的落地窗,则更是被我们用符纸贴得满满合合。
吃完早饭,我和祁琪一商量,都想到了一处。
反正沈家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摸不着头绪,不如就先放一放,继续打听囚牛的下落。
有了昨晚经验,这次,我和祁琪并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而是去了当地文化部门,希望可以从地方州志一类的传记中,找到一些线索。
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我们还真在一本音乐典籍上,找到了囚牛的相关记载。
离水乐闻载:囚牛,龙种,黄色,龙头牛身,体有鳞角,平生好音乐,洪武二十七年,曾于风灵县织造厂现身。
洪武二十七年,也就是朱元璋执政的中后期。
那时候,离水城还叫离州,而风灵县,是离州的一个下辖行政单位。
我和祁琪继续查阅资料,发现原来的风灵县,现已被纳入了离水城区,只是还在开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