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溪因为小白菜传播他妈妈**的消息,遭到了他的爆扁,小白菜爸爸来他家复仇,结果意外地被子溪手中的刀刺死,搞得母亲替罪自杀,子溪又一次在谎言中获得了他妈妈以为可以给予的保护,子溪短短的几天里,经历了那么多的死亡,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妈妈,最让他痛恨的小白菜爸爸,他那幼小的心灵一定遭到了严重的摧毁,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
就像茵拉所说的那样,子溪现在这般坦诚阳光,一定是在后来的生活中经历了许多挣扎才度过难关的,可是我有忽然想,子溪在他母亲死后,不就成了孤儿了吗?他后来又遇见了谁,是谁收养了子溪,让他从这种心灵窘境中彻底改变?
子溪说完这些,我和茵拉都已经陷入了深思,茵拉的表情变得更加怯弱了,可是子溪自己看上去到是没什么事儿似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可能是觉得这种话题对我们过于沉重,就适时地转移到了其它话题,于是我们又开始漫无边际地闲聊起来。
不知不觉,约莫闲聊了一个多小时,我在火车的隆隆声中又觉得精神开始疲乏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怎么又想睡觉了,你们困吗?”
茵拉点点头说:“我也有点困了,要么我们就休息吧。”
子溪好像还是不困,他说:“要么你们先睡吧,把灯关掉,堵我没什么影响,我这里留一盏床头阅读灯就可以了。”说完,子溪打开了头顶的阅读灯,这软卧车厢的设计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不是说这是新款车厢吗?
茵拉爬上了上铺,盖上了被子,我关掉房间顶灯的开关,也躺上了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开始努力地酝酿睡眠。
刚才闲聊的时候还挺困,可是真躺下来了,好像就不困了,可能是身体动了一下,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我闭着眼睛,脑子里开始出现了今天一天来的画面,率真开朗没遮拦的天玫,前后态度迥异的列车员大姐,不太相信我的乘警不凡……还有一肚子苦难故事的子溪和文静怯弱的茵拉。
这些人们都在今天这么短短的一天里突然窜进了我的生活,难怪说旅行是一本读不完的书,这次旅行才第一天,对于我来说,这书里丰富的内容就已近可以阅读一辈子了,天玫莫名其妙的离去,子溪苦难悲催的童年,就这两段故事,在我以后的生活中,说不定就会经常会被重新提起,每每沉思,每每恍惚,这书中的内容就会被。
睡意还是如期袭来了,我已近觉得自己的思维开始奔逸,很多清晰的影像慢慢变得模糊,甚至错乱地纠缠在一起,挣扎着的想去记住的变得模糊了,有些想去忘记的却怎么也忘不了。
恍惚间,天玫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张脸好像我以前看过的那些被杀的尸体的无助的脸,那么的委屈,那么的悲凉,仿佛要对我说什么,可是静静的又不开口,突然,天玫的脸像是被黑板刷擦去一样,在一块黑幕前消失殆尽,我紧张得一下子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火车依然轰鸣着,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光。
我扭头看了一下对面,子溪仍然在安静地看书,看的还是那本《万有引力》,这书有这么好看吗?哦对,这是他的专业,我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我的眼皮又往上抬了一下,好像怕茵拉像天玫一样突然离去似的,茵拉在天玫离去之后,情绪确实开始低落了许多,原本文静的她显出了一些焦虑,一个人去那不拉,没有一点勇气是做不到的,要不是我和我妈妈赌气,我也不会计划一趟这样一个人的长途旅行。
茵拉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是睡着了,看到她的背影,我好像心里有了着落,就又转了方向,开始闭上了眼睛。
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准确地说,天刚蒙蒙亮,我看了看窗外,火车已经吃力地爬过一个山口,进入了茫茫的高原,高原上一些稍高的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远处天边的晨光毫不示弱,和这白雪正在对抗,似乎不比出谁更纯洁就誓不罢休。
车厢里的空调温度可能是调过了,由原先的冷空调转为了热空调,我竟然出了一身汗,外边温度一定很低吧,真是一夜之间从夏末直接转入了寒冬,昨夜还在黑洞洞的原始森林,今晨就到了这亘古荒原,外面的地表有点像是月球,连一根草都看不见,这一段荒原在地图上叫什么来着?我心里在默默地回想,可是还是没有想起来。
由于时差的原因,虽然太阳还没日出,时间其实应该不早了,我还没摸到手机,火车广播通知说因为海拔增高,有缺氧不适的乘客可以向列车员求助吸氧,不过我感觉还好,平时较好的身体也许在这高原上得到了回报,缺氧一定不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我看了看子溪的方向,子溪还是在看那本《万有引力》,这本书他到底要看多久呀?他一晚上有没有在睡觉呀?我对子溪开始满腹狐疑起来。
子溪虽然看上去很阳光,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与我们素昧平生,其实没有必要那么坦诚,讲出他小时候的那些痛心回忆,也许他只是看我们和他年龄相仿,才偶遇知音般得对着我们狂吐槽?以求得自己心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