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洗漱完毕,吃好早饭,和凌菲直接就离开了野家坞,驱车去了郊南中学,准备再次勘查现场,顺便问一下保安掌握的情况,毕竟保安在看大门,他的发现可能是最为全面的了。
我们的车子很快到达了郊南中学的大门口,这回大门紧闭着,门上也张贴了学校暂停工作的布告,我在保安的观察窗那边打了个招呼,保安见是警车,就用遥控器打开了电动大门,我把车子开了进去,停好车,就走到了保安室。
保安是一个中年大叔,样子蛮不错,身段和举手投足看上去是军人出身,我说:“保安同志,我们是刑警队的法医,有些情况想了解一下,你昨天有没有看到一些异常的情况。”
保安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放学的时候人实在太多,家长们挤进挤出,电瓶车成堆,后来学生下课了,那人就更多了,我实在是管不过来,所以你说的那些异常情况,我一点都没有看见。”
我说:“这我理解,我想问的是陶聆?”
保安说:“哪个陶聆?”
我说:“就是那个向你报告可莹老师死亡的陶聆同学。”
保安说:“哦,就是那个同学呀,她当时慌慌张张跑到我这里,说是看到可莹老师被人杀死在办公室。”
我说:“她是说可莹老师被杀死在办公室吗?”
保安说:“是的,她是这么说的。”
我心里一咯噔,这么说陶聆是看到可莹老师被杀的过程?我又很快纠正了自己的想法,那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小孩子表达不准确,不过,至少说明了一点,陶聆肯定看到了可莹老师的尸体。
我继续问保安道:“那你后来到三楼去过的吧?”
保安急急地说:“那哪能不去呢?我听到陶聆这么说,我立刻就跑上楼去了,后来看到的,就是你们看到的,我保证没进去过。”
我说:“你上去的时候门是开的吗?”
保安说:“不是,门是关的,不过没锁,我推开门才发现可莹老师尸体的。”
我暗暗地点点头,示意凌菲把保安的鞋子脱下来,检查一下鞋底是否粘附有血迹。凌菲麻利地从勘查箱里取出一些试剂和工具,在保安的鞋子上进行检验是否有血迹的存在。
我趁保安脱掉鞋子坐在那儿的空档,继续问他:“你有没有看到陶聆穿的鞋子呢?”
保安搔搔头说:“这,确实想不起来了,当时看她慌慌张张跑过来,就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注意她的鞋子。”
凌菲检查完毕,确认保安的鞋底没有血迹,我们就把鞋子还给了保安,等保安穿好鞋,我就示意他到三楼给我们重新打开了可莹老师的办公室。
第二次复勘现场,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尸体不在了,四处已经被侯宇廷弄得软七八糟,但现在我是带着问题来的,研究固然是深入了一个层次的。
我在想,如果当时门是关上的,那反推起来就是这样,门是陶聆关上的,陶聆在看到可莹老师尸体之后,把门关上,然后去报告保安,逻辑上虽然行得通,但是对于一个七年级的女生来说,这就不是很符合常理了,保安说她是慌慌张张到他那儿去报告的,既然是慌慌张张,哪能在看到可莹老师的尸体之后还会去关门呢?而且她说是被杀,如果不是口误,那不仅仅是看到了尸体,而且很可能是看到了胸部的那把刀。
这陶聆,目前来说,绝对有工作可做,侯宇廷昨天从现场提取到的儿童运动鞋鞋印位于可莹老师座位旁边,如果确认是刚拖过地的,那么这儿童运动鞋鞋印的价值就很大了,虽然不能直接比对,作同一认定,但是起码说明有学生进入,从放学到可莹老师被杀的间隔时间很短,在这期间内,很有可能有学生进入,至于是不是陶聆,那就要看陶聆昨天穿的是什么鞋子了,如果陶聆昨天确实穿的是运动鞋,那么感觉这味道越来越大了。
我站在可莹老师的办公桌边,体会着侯宇廷昨天提取到鞋印的那个位置,这到底能说明什么问题?还有什么工作可以做?我想侯宇廷一定是向刘大作了汇报,刘大也一定会去找陶聆,核实这些细节问题。
我在现场转了半天,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凌菲也在现场的各个部位仔细地观察,不时地提取了一些物证。
大约过了个把小时,我对凌菲说:“你差不多了吧?要么我们去陶聆家看看?”
陶聆的家就是在学校门口的这条大马路对面这片民工聚居地,我看车子很难开进去,就和凌菲俩拎着勘查箱,沿街走进去。
陶聆家还是好找的,我们穿过一个小街区,从一个超市的侧门转过去,就看到了她家的门牌号。
我正要上楼梯,看见了刘大站在那里,刘大见我来了,连忙说:“苏三,你过来一下,这里正需要你呢。”
我随刘大到了墙角,刘大压低声音说:“陶聆这小姑娘,可能已经吓傻了,她半天一句话都不肯说,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你看看以警察姐姐的身份试试,她会不会开口?”
我说:“你们五大三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