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空荡荡的客厅让我很放松,我拨了峻修的电话,提示关机,这种情况很少见的,我想,这家伙跑哪去了,手机没电了?
刘大也不是万能,我快要睡觉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苏三,这姑娘的身份我们已经确定了,叫小萌,不是我们城市的人,机场提供的机票信息显示她是前天下午从她老家飞过来的,后来就没有了记录。”
我说:“这样子啊,没有离开的机票信息吗?”
刘大说:“没有,我们尽了最大力了,可是就是查不到她现在的位置。”
我说:“说不定现在还住在我们的城市。”
刘大说:“各条线我都布下了,只要她一出现,我们就会找到她。”
我说:“相信你们的能力。”
刘大说:“你们法医这边的话,这两个案件都需要再琢磨琢磨。”
我说:“好的,我会努力的。”
一下子背了两起案子,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两起案子看上去毫无关联,这老头死得不明不白,本来还期望从这距离现场最近的居民手里拿到一点什么关于游泳圈的信息,可是现在却死掉了,真是倒霉。
我想,这老头的现场信息体现的犯罪行为让人有点捉摸不透,会不会真像我随便说的那样,凶手精神有点异常?
我一般都在烧脑的过程中睡进梦乡的,总是不知不觉自己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似乎还记得睡前的一些设想,但就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晰。
我醒来的时候,晨曦已经投过窗帘的缝隙画在我的床沿,我拉开了窗帘,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车子已经忙碌地跑起来了,我们的城市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动感的城市,二十四小时都在汽车的轮子下律动。
到了办公室,凌菲不在,我就独自冲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看内网新闻,老头的案子上了头条,吕剑案已经退后了。
凌菲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苏老师,DNA的结果出来了,吕剑卧室里的那件连衣裙和断头崖的血迹来自同一个女性。”
“哇!这太好了。”我刚进口的咖啡都差点吐出来了,“神速呀,难为他们了,又一个通宵。”
我取过DNA报告,报告显示连衣裙上发现一根毛发,这毛发和现场的血迹同属一个女性。
显然,这个女性就是小萌。
凌菲说:“真是有趣了,吕剑去跳崖游泳,小萌去断头崖自杀,肯定不会是同时去的呀!”
我说:“两个事件实在是很难结合在一起,如果吕剑和小萌一起去断头崖,吕剑跳下后,小萌突然想自杀?这完全不符合逻辑,那么吕剑和小萌都是单独行动的,吕剑跳崖后,小萌来到崖边,用刀片自杀不成后也跳崖?”
我摇了摇头,觉得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事情真有这么凑巧?
凌菲说:“不是说无巧不成书嘛,说不定这起案子就是这般凑巧呢?”
我说:“记住,只要有可能,就不要相信凑巧,凑巧的事情确实常常有,但我们办案不能往凑巧里走,我们要的是依据,尽量多地去搜集依据。”
小萌在断头崖上自杀情节已经明确下来了,又没有返程的鞋印,只能推断她是跳下了悬崖,只是尸体一下子无法找到,但她的尸体应该在海里,可惜,又找不到小萌的尸体,不然可以印证一下牙齿的咬痕,不过,现在总体看来好像意义已经不大了,如果定下来吕剑和小萌一个是意外死亡,一个是自杀死亡的话,总之都不是凶杀案件,那就差不多可以结案了,但是在结案之前,小萌的尸体打捞工作必须尽心尽职。
我打电话给所长,告诉他我们现在的调查分析状况,打捞工作还是需要再继续,再怎么说,也得给家属一个交代。
我冷静了一下,心想吕剑案暂时可以搁一搁,等打捞有进展再说,过会儿去一趟精神病医院,和欧阳主任聊一聊,让他帮我分析一下老头被杀案的现场犯罪行为,经过一晚上的潜意识工作,我还是觉得现场凶手的行为有点异常。
欧阳主任是有名的精神病专家,以前和我们法医研究所一直都有合作关系,他的一篇关于精神病犯罪的论文就是和慕容哥合作的,发表在一本全国有影响的杂志上。
我到达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好查房结束,我不好意思地说:“打扰了,欧阳主任,占用您宝贵的时间。”
欧阳主任浓眉大眼的,戴着一副黑边眼镜,很随和地说:“不宝贵,我的时间一点都不宝贵,哪有你苏法医的时间值钱呀?”
我说:“我们法医呀,每天就是陪着那么些尸体。”
欧阳主任挤挤眉说:“那可不是,每具尸体都是一个谜哦,你每天都在解谜,那多有意思呀,说吧,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我说:“我们昨天有个案子,一个老头被杀,凶手在现场有一些动作,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想到你这里请教一下高见。”
欧阳主任一边听我讲述案情和现场的情况,一边在仔细地研读照片,我看到他的额头上起了一些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