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崖发现一具尸体!”凌菲向我报告。
我从萧克那边回来后,请了几天假,休养了下身体,峻修下班没事就来陪我,他那天在医院里向我提出了复婚的请求,当时我很感动,那时的无助只有我自己知道,慕容哥和萧克对我再好,也不如峻修的一句话。
可是回来后,我发现峻修虽然来天天来陪我,但我觉得他怪怪的,经常在手机上发微信,还经常偷偷地在笑,怎么了?
关于复婚,我心里是没底的,峻修接我回来之后,再也没有提到这件事,也许当时他只是一时冲动,看到我那么的孱弱和可怜,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也许他现在后悔了。
我身体复原后就上了班,不再去想峻修的事,怎么也得面对现实,都已经离婚、流产了,还这么幼稚?就算是他要复婚,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男人,是不是我未来需要的依靠。
刚进办公室,凌菲就向我报告了这么一个警情,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对于我来说突发就是常规的事儿。
“断头崖?”我楞了一下,“就是海边的断头崖?”
“是的,派出所报过来,说是断头崖下面的海域打捞起一具男尸。”凌菲已经在那里准备勘查箱了。
“断头崖,那个地方已经有段时间没出事了。”我想起了好像很久没去过断头崖了。
断头崖在城东郊区的海滨,那里其实风景很好,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开发起来,要是开发起来搞蹦极、攀岩这些户外运动,那一定是蛮刺激的一个地儿。但是据我判断,应该是已经被哪个开发商承包了,进入断头崖的区域有木栅栏围绕,不允许随便进去的,但栅栏已经多年失修,四处都有破败倒塌的地方,要进入这个区域是一点都不费力气。
可能是由于人迹罕至,偶有一些失意者会选择到那里彷徨、自杀,从断头崖上坠海而亡,我们偶尔会接到断头崖的浮尸警情,最终绝大多数都被排除他杀。
断头崖最高的地方距离海面近三十米,从上面往下看,真的有点可怕,下面巨浪拍岸,礁石嶙峋,不是一般的决心,要在这里选择自杀,估计还没跳就被吓回去了。
“一起去看看吧。”我一边对凌菲说,一边换上警服,在警容镜前整了整衣领。
凌菲拎着箱子,在我前面先行走下了楼梯,我在楼梯转角的地方看了看挂在墙上爸爸的彩色照片,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好像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我。
“苏法医,你好。”我在心里对爸爸说。
历任老所长的照片都挂在楼层的不同位置,我的203房间对应的楼梯转角刚好挂的是爸爸的照片,不知是慕容哥有意这么做,还是正好是凑巧。
我们上了车,凌菲坐在副驾座上,我发动了马达,汽车离开野家坞,朝城东的港口码头奔去。
到了码头,派出所的巡逻艇已经在等我们了,我和凌菲上得船去,所长给我们介绍了情况:“早上七点多钟,有渔民报告说在断头崖水域发现一具尸体,我们马上出警,尸体还固定在水面上,我们另一艘巡逻艇在那边等你们。”
码头到断头崖大约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两艘船靠近后,我就从踏板上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停留在现场的那艘船上。
尸体漂浮在海面上,在海浪的冲刷下上下摆动,一个大网兜把尸体固定住了,通过一根缆绳连接在甲板上,海警的办法真不赖,不然尸体早就被海浪卷走了。
我抬头看了看断头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了,但每次我都会仔细地仰望这高高的断头崖,心里在想是什么原因促使那些人从这里跳下来自杀?生活中真的有那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吗?还是仅仅只是这些自杀者有着这样那样的心理疾病,心理承受能力极低,稍微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情就丧失了生活的勇气?
听那些渔民说,断头崖是我们这个城市最突出于海面的部分,因为到了这个位置,就真的是断头路了,所以这个悬崖取名为断头崖,我相信这是原版的传说,但对于法医来说,我却有另一种释义,由于断头崖的高度近三十米,从上面跳下来,如果运气不好,体位不合适的话,估计人体与水面接触,高坠产生的力量相当巨大,会造成头颈部颈椎完全性骨折,整个脑袋就似断非断了,是谓断头崖。
我看着这高高的断头崖,几乎走了神,海风吹过,淡淡的尸体**气味飘了过来,我吸了一口气,心里想,应该是昨天傍晚死亡的尸体。
我把视线转移到了尸体上,这是一具男尸,年龄不大,远远看上去应该是个青年,身上只穿了条短裤,海里的尸体穿着的衣物经常会被水浪冲掉,有时好好的一个人会变成裸尸,没有衣物的话,对于我们寻找尸源会带来不便,没办法,剩下多少算多少吧,有一条短裤也不赖。
尸体会不会原本就是只穿一条短裤呢?还是像我所说的其它衣物可能已经被海浪卷走?还真不好说。
我拍照固定了尸体和断头崖的关系,就下令将尸体捞上船。几名水警很给力,不一会儿就将尸体捞上来,放在甲板上。我让他们在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