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戈如司马曜之意,换上了那身衣服,便由毓秀领着去往清暑殿。
到了清暑殿,众亲王郡王皆已至此,公主嫔妃亦已入席,司马曜坐在上头主座。
司马曜望见桃戈,她进门那一瞬,他竟真的以为,那就是王法慧。
他以为他回到了九年前,那年容德刚进宫,也是桃戈这般年纪。
连他这个知情人都为此惊住,更何况是旁人,望着桃戈一步一步走进大殿之内,皆是怔怔模样。
桃戈进殿,四下里都仔仔细细的扫了一眼,所有人都来了,唯独不见司马道子。
毓秀自知桃戈该坐哪里,便领着她直接落座。
桃戈坐下后不久,殿外传来一声高唱:“李太妃到——”
话音未落,便见李太妃被一群宫娥簇拥着走进来,除了司马曜与褚太后,众人皆齐齐起身,福身道:“拜见太妃。”
李太妃左右扫了一眼,随即作了个手势,笑道:“好好好,都坐吧,不必拘礼。”
“谢太妃,”众人谢礼,而后落座,李太妃则径直朝司马曜走去,走至正殿上方,到司马曜左手边略朝后不远的坐席坐下,与褚太后相对。
桃戈望见对面最靠近司马曜的一张坐席空着,自知那必定是司马道子的,只是他没有来。
司马曜坐在上头,望见桃戈看着那空着的坐席,脸色随即暗了一分,却是对众人笑道:“没来的人想必是不会来了,咱们也不必再等,用膳吧。”
说罢,便侧首给周禄使了个眼神,周禄见势,抬手拍了两下,高声道:“宣舞乐——”
桃戈自知司马曜那话是对她说的,拿起手边的筷子,微微垂首,又长舒了一口气,这便夹起面前的点心,正要抬手,似乎是要屏蔽所有人。
却闻殿外又传来一声高唱:“琅琊王到——”
她僵住,握着筷子的手一动也不动,不知为何,闻知司马道子过来,她这鼻尖顿时有些泛酸,眼眶里也当即被眼泪注满。
她将头垂得愈发低,努力眨着眼睛,将眼泪憋回去。
她抬起头,只见方才进殿的一众舞伎乐伎皆分散到两边,让给司马道子过路。
她侧首朝殿门口看去,见司马道子亦与她相望,她皱了皱眉,连忙收回目光,又将头稍微低下。
司马曜自然将他们二人此举尽收眼底,是以等到司马道子就座,他便道:“老七迟到,朕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司马道子抬眼看向他,笑了笑,温和道:“府里有些事给耽搁了,是以来迟,望皇兄恕罪。”
司马曜大笑,道:“既然来迟了,你大可不必过来,等宴席过后,你我兄弟二人另外小聚也不妨事。”
“皇兄日理万机,能在百忙之中设此中秋家宴,已实属难得,臣弟又怎好再劳烦皇兄。”
司马曜不再同他说这个,而是转头看了桃戈一眼,随即又与他说道:“老七前些日子给朕进献的美人,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得朕心意,最重要的是,她还极善察言观色,总能猜出朕的心思。”
桃戈闻言面无表情,司马道子亦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司马曜随即又转头看向桃戈,唤道:“桃戈,你过来。”
桃戈抬眸望着他,他继续道:“到朕这儿来。”
桃戈看了司马道子一眼,只见他面色冷淡,无奈之下,也只好站起身,应道:“是,”随后便朝他走去。
桃戈走至司马曜身侧,司马曜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桃戈微怔,皱着眉,忙低唤:“陛下。”
岂知司马曜仿若未闻,反倒是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俯身,埋头吻上她的唇,却如蜻蜓点水一般一点而过,而后又转头看了司马道子一眼,见他垂眸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菜,便笑道:“每见着她,朕都有些情难自抑。”
司马道子不语,也不看向他。
司马曜便又回首,又吻了桃戈一下,这回却不再是蜻蜓点水,反倒是愈发深入。
桃戈本也抿着嘴躲避他,奈何他始终是撬开了她的贝齿,于是嘴里斥满了他口中的酒气。
她素来也爱酒,司马曜满口酒香,她竟有几分迷恋他口中的味道。
良久过后,司马曜终于退了回去,却又顺着她的唇往下亲吻,将脸埋在她脖子里。
李太妃见势恐他在大殿之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终于看不下去,忙唤:“昌明!”
司马曜这才停住,坐直了身子,桃戈有机会看了司马道子一眼,却见他埋头自顾自的喝酒,当即站起身,同司马曜道:“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她说罢旋即转身,却被司马曜一把拉住,等她再回身,司马曜也已站起身来,伏在她身前,低语道:“你若胆敢离开,朕便杀了老七。”
桃戈再不顾及旁的,与他相视,“卑鄙”二字脱口而出,好在她压低了声,便也不至于叫旁人听去。
司马曜忽见周禄快步走过来,周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