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献之应旨连忙进宫,由前来传旨的太监领着进了清暑殿,到了清暑殿之时,司马曜正坐在书案前,展开在面前书案上的,正是王献之所赠的那幅画。
彼时司马曜仍目不转睛的望着画上的女子,他总觉得,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且就在前不久!
王献之进殿,司马曜尚未有所察觉,王献之对着他躬身唤道:“陛下,您召见微臣?”
闻声,司马曜这才回过神来,思绪也被拉回,忙道:“爱卿快快请起。”
王献之应声而起,司马曜说着也站起身,两手一上一下的拿起那幅画,展开在王献之面前,直接问道:“爱卿,这幅画可是你送的?”
起先王献之还未曾注意这画有什么不同,当即微微点头,应道:“是,陛下,这幅画……可是有什么不妥?”
司马曜面露喜色,直接问道:“那这画上的女子,可是确有其人?”
王献之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他是照着桃戈的模样画的王法慧,在旁人看来,他画的应当就是王法慧,又岂有确有其人一说。
他嗅到司马曜身上淡淡的酒气,竟以为他如此询问,必定是喝醉了,一时糊涂,是以不记得王法慧的模样。
“是,确有其人,只是……”
他正接话,岂知司马曜满心欢喜,未等他说罢便问道:“爱卿是在哪儿见到她的?”
王献之颇感无奈,淡淡一笑,道:“就是在……”
他说至此,方才见到画上的不同,画上的女子哪里还是王法慧,那分明就是桃戈啊!
可他记得清清楚楚,他虽是照着桃戈画的,却也没有将那颗朱砂痣点上,出了差错定也不可能,他记得画成后他还仔细瞧了!
他怔怔,如此一想,这莫不是天意!天意如此,天意叫司马曜知道桃戈的存在,更是天意要桃戈成了司马曜的人……
司马曜见他这般神情,委实不解,唤道:“爱卿?”
王献之回神,司马曜又问:“你是在何处见到她的?”
有此女而不进献,必是不妥,他自也不会说桃戈就在他府上,桃戈是琅琊王的人,既如此,他何不说出来,借此引得他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在……”说着,他却是后悔了,他记起桓伊的话,桃戈何错之有,一切皆要顺其自然才是,“前些日子微臣在醉仙楼吃酒,无意见到此女,微臣觉得此女貌似容德皇后,便私自将她画下来,又斗胆将画献给陛下,望陛下恕罪。”
“醉仙楼……”司马曜低声呢喃了一句,这便朝殿外走去,正要唤小太监一同出宫去醉仙楼,却被王献之唤住,王献之道:“陛下,这大晚上的,醉仙楼怕是早已关门了,再说,那位姑娘,那日也不过是去吃顿饭,哪能每日都呆在醉仙楼,您就算要找她,也得等到明日,方便些。”
司马曜听言,思忖了一番,方笑道:“也好,就依爱卿的。”
王献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醉仙楼之事不过是他胡编乱造的,桃戈在他府上,哪那么容易被他找到。
不过他也不明白,他方才到底是为什么不将实情说出来,引得司马家两兄弟反目成仇,这样岂不快哉!
翌日清晨,桃戈吩咐云袖找了件小公子穿的衣裳,待云袖将衣服找来,她便将那衣服换上身,站在镜子前欣赏了许久,不时露出满面的笑意,又拿起一把折扇,转身望着云袖,潇洒展开那折扇,微微昂首道:“我这般模样,像不像是从画里头走出来的谪仙人?”
的确极像,即便云袖不喜她,也恭维的笑道:“像,像极了。”
桃戈得意,忽的微愣,这对话,似乎她与司马道子也曾说过,说起司马道子,她怕是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
她轻叹,怪想他的。
“对了,我前几日要你抓的竹叶青和蝎子蜈蚣,你抓了没有?”
一想起昨儿午后去山上抓竹叶青和蝎子蜈蚣,云袖还心有余悸,微微颤着身子道:“都抓回来了。”
桃戈故意满意,点了点头,道:“去拿来吧,咱们去醉仙楼,请那儿的厨子做出来,就不劳烦你来做了。”
云袖暗暗舒了一口气,忙回道:“多谢姑娘体谅。”
桃戈却道:“不,我可不是体谅你,这些食材颇是稀罕,若是叫你做毁了怎么办,你能保证你做出来的就是美味?”
云袖愣住,桃戈睨了她一眼,道:“杵着干什么,还不去拿来。”
“是,”云袖急忙跑去取来,二人随即便去醉仙楼。
云袖拎着这几样食材,到了醉仙楼,桃戈当即走去柜台,将那锭银子重重的放在掌柜的眼前,掌柜子由此一惊,待见了那银子,便是两眼发光,桃戈道:“掌柜的,你这儿,”说着,环顾了四周,又道:“有没有爆炒蝎子,红烧竹叶青,油炸蜈蚣?”
这话听着那掌柜的及店里吃饭的客人瞠目结舌,掌柜的道:“公子,您点的这几样菜可是稀罕哪,小店没有,不过小店还有更好吃的东西。”
桃戈道:“怕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