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不战,城池危急。营内议论纷纷,亦有传言,上官洛沉迷女色,已废军事。
这厢,幕帐中。
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方桌之上的地势图,江宛凝若有所思,突指一处,向上官洛询问道:“此处敌营为何人镇守?”
“此处孙氏兄弟为左右大将军,顾淮坐镇军营。”
“哦~可是人言襄阳之中,风雷二霸的孙眻和孙江二兄弟?”说完嘴角似有戏笑。
“正是此二人,据细作回报,二人对战与不战颇有争执,故战又不战之间我军得以喘息。
上官洛凝视地势图缓缓而道。
“嗯~”江宛凝似有疑惑的皱了皱眉。又言:“顾淮可是不在帐中?”
“小姐如何得知?”说完,眼神之中暗藏惊疑的望了江宛凝一眼。
“正欲告知,听闻前日左徒王瑾上表荐举顾淮往赴洛邑查看军粮,故此人现不在营帐之中。”
“他倒是聪明的很!”说完,江宛凝淡淡而笑。
“小姐此言在下实为不解。。。还望明指一二。”上官洛疑惑的说道。
“哈哈,洛先生岂不闻金蝉脱壳之理,顾淮与左徒王瑾估计早已串通一气,明为查看军粮,暗为借刀杀人乎,虽说两兵交战,粮草为重,然南襄之地不乏人才,又岂烦劳一军之督亲往矣!况近闻孙氏兄弟兵权势大,似有难控之势,想必这也是南襄皇帝心头之虑也。”
上官洛恍然大悟道:“听闻小姐一席话,胜过兵场谋十年,在下佩服!”说罢,朝江宛凝微微俯身作揖。
“先生礼重了,在下女流之辈,故心思较细罢了。”说着江宛凝将上官洛微微扶起。
“既如小姐所言,想必心中已有良策。还望速速告知。”
“顾淮既使我军为刀,我们自然要回其大礼,两颗人头未免太过轻视我军了吧。”淡淡而语中,嘴角似有冷笑,似沉浮之刃乍露寒光。
“先生可遣一心腹为此计。”江宛凝俯耳低语,丝丝谋略倾薄唇。上官洛凝神而听。
帐外风声阵阵寒起,厮杀的叫嚣隐埋将士心中。
边陲之地的天撕裂般殷红着,晕染开来时南襄国的天是否也要变色了。。
风云,也许本该随龙啸而浮,随凤鸣而动。
南襄营帐,环山而扎,时南襄远来之兵与平阳边陲之城青阳已峙多日,将入寒冬,南襄之兵驻扎边陲,粮草接济常有不便,故营中时有饥寒交迫饿死之人。
而帐中,滴滴酒欢,杯盘狼藉。一粗眉浓眼似武夫的人,微醺着扬言扫荡平阳,座下众将随声附和着,声言将军威武的奉承之语,然有一人,微微酌饮,未曾言语。
那将军似乎醉熏之间望见他的神色,举着酒杯,左手搭上此人的肩膀,便道:”二弟何故不畅饮此等美酒?小酌似妇人也。“说罢,朝众将大笑。
此语一落,那人怒而起席,言道:“孙眻,我尊你为兄,何故言语辱之,大阵当前,将士饥寒交迫,你不思如何应敌,却饮酒醉歌,纸上谈兵。实为愧对皇恩!”孙江虽年少于孙眻,然英姿之气不似粗夫,颇有想法。
孙眻听此一语,酒醒半分,捏住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强忍怒气言道:“哼,汝等小儿岂知,非我不战,而是青城之兵强守,况如你所言,粮食衣物本就接济不便,故我等应退回南襄,以存兵力,来日谋之,方为上策。”一语,将坚守不战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孙江听闻,怒气更甚三分,正欲驳言,勿帐中进一士卒,言道:“禀将军,帐外抓获一名鬼鬼祟祟之人,经拷问,为平阳派来的探哨。”
孙江只好平息怒气,听闻略作思考便道:“把人带上来!”“是!”士卒答道后便急出帐外拿人。
孙眻一旁冷哼一声,似显他的存在或威严,然而,孙江未曾理会。
帐中欢宴之息全无,空气中凝结着沉重,冷风撩起营帐的幕布时,似有士卒只裹了件单薄的衣裳,瑟瑟而抖中难以立稳,座中诸将眼神互意,皆不敢言语一声。
待了片刻,两个士卒押解一个衣着单薄,身上颇有伤痕,头发已然凌乱的人入帐,孙江看时默不作声,两个士卒不知所措,该退出帐外还是听候差遣,两人互望不敢言语,卑卑诺诺的就那样站着。
忽然,孙江的脸色凝重,呵斥道:“此人衣着为何如此单薄,且有伤痕?”旁边士卒一听立马吓的双膝跪地,大声言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实属他嘴硬不肯说鬼鬼祟祟之意,小的才用了点刑。。。。至于衣物,小人知道不该私拿,可是时入寒冬,军中薄衣难以御寒,故。。。将军饶命,小人知错了!”说着朝孙江急忙叩头,语气已有哭诉之意。
“我军军法严明,私拿他人财物者,当杖责五十。”然后又指另一士卒言道:“尔包庇其行,杖责三十。来人,行法!”说完,立有士卒将二人拖出去,片刻,帐外传来阵阵的喊叫之声,其痛不言而语。
孙江将衣物归还被押解来的哨兵,言道:“是我之罪,治军不严,刚已惩戒,你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