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说小黑还会回来吗?”饭桌上,跖跋嫣一边扒着饭,一边望向药匠老人。
“这个嘛……”药匠老人咽下嘴里的饭菜,用筷子指了指身后的木屋:“这个得问他才知道。”
跖跋嫣回头看了王剑一眼,低下脑袋、锁着眉头,心不在焉地咬着米粒,“剑哥哥不知道在炼什么功,每天就哪几个钟地,剩下的时间怎么叫也叫不醒!”
撅着嘴嘟囔了一句,丫头突然抬起头,眼中光芒闪动,叫道:“爷爷,明天剑哥哥是不是就能从紫巢泥里出来啦?”
“嗯!”
药匠老人点点头,笑道:“明天中午,差不多这个时候。”
“可惜……”跖跋嫣用筷子敲了敲碗,看着眼前一大桌子好菜,摇头道:“要是今天能醒来就好了,今天有好多好吃的饭菜……”
“这块药田是木家的命脉,最近除虫有效,他们送些好吃、好用的也是应该的!”药匠老人轻咳一声道,“不过,五色使人目瞑、五音使人耳庞,五味使人口爽,我们在山上为得就是清静淡雅,哪怕以后下山了,也不可过度追求口腹之欲!”
“嗯,嫣儿明白的。”跖跋嫣点了点头,又扬起脸,崇拜地望着药匠老人,“短短七天,爷爷就把药田里的虫灾全都清除,真是厉害呢!”
“别说这些了,快吃饭。吃完了,咱们继续造那两间没盖好的木屋,明天王剑药泥开封,本来预计他开封出来之后,能让他住上新房子,谁知道却因虫灾的事给耽误了。”
“嗯!”
跖跋嫣用力点点头。
望着丫头大口地往嘴里扒饭,药匠老人欣慰地笑了笑,向碗里夹了一块烧鱼,眼睛却穿过窗棂,望向远处青葱的药田。
他是研制出了治虫的药方,但是药方根本没有派上用场,前天他研究出一个初级的方子,打算去药田实验的时候,突然发现包括特级药田在内的十块药田,里面的异虫全部被消灭,除了低等药田里可以看到虫子尸体,其他药田里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如果不是在低等灵药田发现虫子尸体,还以为那么天降之虫一夜之间搬家了。
这究竟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干的?
吃完午饭,药匠老人先去药田里巡视,跖跋嫣给王剑喂了药,便去给那两间建靠到一半的木屋房顶抱蒲草。
早在十天前,这两间木屋就已经初具雏形,就差一间房顶没有封住,连门窗都简单装好了。只是后来药田里发生了事,没有了药匠老人帮忙,跖跋嫣只能先做些力所能及的。
干透的蒲草份量很轻,跖跋嫣贪心地抱了一大捆,歪着身子推开木门,眼前突然一黑,扑啦一声,随着翅膀拍打的声音,一团黑影飞快地从还没有封死的屋顶飞了出去。
那是?
跖跋嫣抱着蒲草,透过半面屋顶,仰望着天空。
碧天之下,一只通体乌黑,翅边鎏着一道彩光的大鸟,拖着美丽的尾巴在头顶转了两圈,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清唳,扶摇直上,没入蓝天。
“好漂亮!”
跖跋嫣抱着蒲草,呆呆地仰脸看着天际,乌黑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无邪的欢喜。
“小嫣。”远处传来药匠老人的声音。
跖跋嫣回过头,怀里的蒲草依旧没有放下,美丽的小脸上抹过一缕绯红:“爷爷,你看到了么?”
“看到什么?”药匠老人把药锄、背蒌放到房檐底下,笑吟吟地走过来。
“一只大鸟,黑色的,好漂亮!”
“大鸟么?”药匠老人走过来,摸了摸跖跋嫣的脑袋,虫灾的事情解决,让他心情欢畅,总是沉默寡言的孙女今天兴奋的样子也感染了他。他仰头望向天空,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笑道:“飞走了呀。”
“刚才就在咱们这间木屋里来着!”
跖跋嫣伸手指了指,屋子里面一张还没有修好的木床。
“是吗?”
药匠老人笑了笑,“一定是它看咱们房子盖的好,想在这里安家呢!来吧!”
说着,药匠老人拍了拍衣服,从屋子里搬出木梯架到房子外面,“我去拿榔头和钉子,你把蒲草放下,先帮我递木板。到时候咱们的房子建好,可能大黑鸟还会再来。而且,明天王剑开封,那只黑鸡恐怕也该回家了。”
“嗯!”
跖跋嫣用力点点头,放下蒲草,又向天空望了望,欢快地去拣木板。
人逢喜事精神爽,爷孙俩一鼓作气,整整一个下午,不仅连屋顶封好,上面的蒲草也盖了厚厚一层。吃完晚饭,药匠老人就把为王剑的铺盖搬进了新屋。
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无论是他,还是跖跋嫣都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都进入了梦乡。
“咦?这是……”
清晨,药匠老人的房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王剑盘坐的那张桌子上,一只硕大的黑鸟和王剑一样,面对墙壁盘坐在那里,尾巴上漂亮的长翎几乎垂到地面。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