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九年,正月初七,清晨五时,早起勤劳的人们又开始饮烟拨雾;尽管昨日悲伤缠体伤痕累累,但新的一日,人们还是寄予了新的希望。
李家沱镇昨夜风波未平,大家都合衣摸枪而睡,半睁半合,半恶半梦之间,嘚瑟地度过了一晚,大部分的人儿还在沉睡之际,猪儿和江保便早起打扫好战场迎接着大肛和一郎的问罪。
昨夜似乎就是一个梦,在梦里可以无尽的放肆,然梦醒却要回到真实;昨夜江保和猪儿拉起伪军的部队逃也逃打也打,最终还是没能走出日军的包围圈,待一切挣扎过后,又只得回到李家沱等候大日本皇军的发落。
大肛早就起了,一直坐在屋里不肯出来,他想了很多,要么出去一气之下捅了江保和猪儿为木村报仇,要嘛就什么都不要说,装着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但这又怎么可能?明明是死了一个人,大肛纠结得有些头痛了,正在托头扶腮之际,一郎从隔壁屋里蹿了过来。
一郎闷头撞进,把大肛吓了一大跳,大肛挥令一郎出去敲门再进,一郎摸着头不解:“将军,发生过的事还能更改吗?“
大肛:“对啊!发生过的事还能更改吗?别的或许不行,但你失礼不敲门这件事,还是可以弥补的。“一想到此,何不宽心放下,给彼此一条活路。
就在一郎退出敲门之际,大肛完全想通了,改了往日冷淡一句“请进”,更是热烈地奔跑上前,饶有兴致地一个童子迎客的姿势,把一郎都吓了一跳;一郎脸上绷着青筋:“将军,你这是为何?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肛仰头一颗药温水吞下,剔须刮面深思游梦:“什么日子?新的一天呗!听说是李家沱镇的赶集日。“
一郎:“将军,难道你真的忘了,昨晚所发生的事?“
大肛:“昨晚发生了什么?是痛苦的还是令人高兴的?“
一郎:“木村队长死了!您说是痛苦的还是高兴的?“
大肛神色一愣,胡须留有一半未刮:“不喜不悲,高山流水,滂沱弹雨,是谁所为?“
一郎走近拾起剔须刀:“将军,看来你什么都懂!他俩都上来了,一大早就收拾好了残局,正在楼下正厅等候着你审问呢!“
大肛:“说实话,我也多么地希望昨夜那就是一个梦,但梦醒来却无法超脱过现实的残酷;他们的心已经变了,按规矩,是他们该下地狱见爹娘的时候,可他们手上握有咱们的命脉。“
一郎挤着眼弄着眉,靠近大肛轻声道:“您是说他们有咱们感染这病毒的解药?“
大肛:“若不是因此,他们恐怕早就见不着今日的太阳了。“
一郎:“那就严刑拷打,我就不相信他们的骨头有这钢刀硬。“
大肛:“如此一来,他们死了,我们也就死了,咱们空手而归,拿什么去见天皇陛下?“
一郎:“那咱们就只能一边放任他们自流,却还要一边暗自呵护守候?“
大肛:“困难是暂时的,待咱们摸清了解药的调制,不需要他们时,自然是枪抬刀扬,杀他得认不出爹娘。“
江保和猪儿在等到大肛一见后,便端着洗脸水和早餐恭步而进:“两位将军,请慢用!昨晚我们......“
大肛手一抬:“昨晚你们干得很漂亮,那木村死有余辜,说实话,我早就看不惯了,经常在小泉将军的面前拍马屁,把我和一郎君踩得无出头之日,我听说他已经死了,你们就看着办,妥善地处理就行。“
江保和猪儿搓着手退了出来,来到了本俊的房间,本俊慌张地上前:“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动用咱们民兵队的力量?“言罢,本俊便把昨夜的黑衣人请了出来。
江保和猪儿都哑住了嘴:“天啦~这......,黄军没发现吧?他们不是驻后山嘛,怎么?“
本俊:“两位村长不必吃惊,咱们这儿,跟你们那儿一样,有地道,若不是有黄河阻拦,一样的可以和三山两溪一洞之地畅通来往。“
江保和猪儿坐了下来,本俊向他俩介绍着李家沱镇民兵革命队的头领:“他叫细毛,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他从小就好一些打打杀杀的游戏,于是长大了,自然就从事了武活。“
江保和猪儿分别伸手和本俊细毛握手:“哟,你们家一文一武,不错啊!怪不得已统领李家沱好几世,如今这乱世还不倒。“
正聊得欢,大肛和一郎便也带着人前来慰问本俊一家:“本俊,昨晚有劳,辛苦辛苦!只是这战事一天不结束,咱们恐怕就要在李家沱长住下去了。“
本俊打发着勉强的笑容:“欢迎欢迎,求之不得!能留下大日本黄军在咱们镇驻守,那是这一方百姓的福气!“
细毛把头扭在一边,鼓气嘟嘴如浮肿,盯着远方仰着天,迎着风雪吹着泡。
一郎走过细毛的身边,故意一拳顶了过去试探其斤两,开玩笑打趣道:“我说你这兄弟啊!是不是属螃蟹的?怎么一个劲地在那儿吐泡个不停?“
本俊接过日军的礼物,把大肛和一郎安排在宾上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