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恰巧在,而我又恰巧想玩。”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想选他的,可这里加上她,宫女太监不算,能玩得起的就四个,宋云扬跟老六一伙的,如果她想要老六丢脸,就不能选他,那剩下这个,她也就没得选了。景帝仪问,“你是怕你自己赢不了丢脸呢,还是怕你赢了自己的弟弟,你那弟弟丢脸。”
五皇子想她也实在看得起他了,他就算再勤加练习,日夜不停的射那靶子,练上三四年都未必比得过六弟的,“我根本比不过六弟,何况还要我蒙着眼。”
景帝仪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我能理解,因为你确实没这个本事。可现在是我操控这个游戏,我要让你赢你就一定会赢。”
五皇子见景帝仪说得肯定,好像还没开始呢她就已经计算好胜负结局了,之所以用计算这个词,是因为其他兄弟或许不知,他却是被她操控过弄得沮勇惨淡收场的,他知道她谋算起别人来不比朝廷里明争暗斗的大臣差,甚至有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五皇子往六皇子那看了过去,见六皇子举着弓自信满满的瞄准着箭靶,“那我更不能玩了。”
因为他的不起眼,其他兄弟不曾把他太过当一回事,虽然春狩和九弟喜宴时,父皇对他的态度稍稍有些不同,其他兄弟倒也紧张过一阵的,后来因他实在不争气,被父皇责骂过几回,父皇对他的态度也恢复得像从前那样不冷不热,这才缓和了的。
景帝仪道,“你要是赢了,传出去多长脸,可能你自己不在乎,可你就不想给你娘长脸么。人家说母以子贵,按理说你娘生了儿子可不该还是个美人的。可你问问你自己,她含辛茹苦把你养育得这么大,你有帮她争取过什么么。”
五皇子被她说得羞愧,但也清楚,她这么说不过是她善于抓住别人在意的加以利用打成目的罢了,而他在意的就是他娘,“姑娘还是去找别人吧。”
景帝仪背过手去,踢了草地上的一颗小石头,无所谓道,“你真要不肯的我也不会拿刀子架你脖子上逼你,不过你娘的病……”
五皇子紧张道,“姑娘想说什么。”
景帝仪道,“我之前有在太后那见过你娘,气色不错,最近应该不怎么咳了吧,可还没完全好呢。就像除草一样,一把火烧尽,看着是没了,可只要根还在,春风吹又生。”
五皇子想着五日前御医还去给他娘把脉,说是病不要紧了的,还是按照景帝仪的方子开药,说再吃上四五个月,同时注意养生固本培元,到时就能减轻药量,慢慢就好了。
景帝仪道,“御医肯定是说再吃上几个月药就不用吃了吧,那是他们都老眼昏花,看不出问题症结。不然也不会一直治不好你娘,还用我出马了。”
五皇子怀疑的看着她,因为她说的和御医说的截然相反,他被她骗过的,想着这是不是又是什么文字游戏,故意在某些方面误导他。
景帝仪目光坦荡,毫不躲闪,“信不信由你。你不愿意,我就去找别的皇子,爱出风头的大有人在,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她转过身去,心里数着数,料准了数到六,他一定会把她叫住,果然——“景姑娘。”景帝仪回头,五皇子道,“是不是我跟六弟比试了,你就愿意真真正正的医治好我娘。”
景帝仪笑道,“对于听我话的人,我从来不吝啬奖赏的。上一回你照我话去做了,我不就满足了你的愿望了么。你娘身体好了,最近还很讨太后喜欢。”
五皇子知道没有和她讨价还价的余地,他甚至不用说那些废话,什么请她大发慈悲大发善心的,他道,“那你告诉我吧,我该怎么做。”
景帝仪指着自己头上,当然她头上现在还没顶着果子的,“很容易,你就尽可能的把箭瞄准就好了。”
五皇子奇怪,本来以为她刻意把她拉到这么远,就是有什么诀窍,不想六弟他们偷听到的,“就只是这样?”
景帝仪露出就是这么简单的神情,“难道教你射箭的人没有告诉过你,射箭就是要瞄准目标射,你只要做你力所能及的就可以了。”就算孔老夫子再世,再会教人好了,也没法叫人一步登天的。
这么说不过是故弄玄虚,让他们一会儿把重点放在她“传授了方法”的老五身上。
她又跟老五说了一会儿,反正东扯西扯,宋云扬他们也听不到,她走过去问六皇子,“我已经教好了,老五射箭的本事已经突飞猛进,不可同日而语了。你们需不需要准备准备,比如我再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再练习练习。”
六皇子道,“不必了。”
他的仆人去找了一条黑布,景帝仪夺过来看过后才布递给六皇子,好像胜券在握怕他们要作弊似的。
六皇子有些许不悦,但当宋云扬看向他,他便很快把这股不悦藏得不露痕迹。
景帝仪拿了果子顶到头上走到箭靶处,她把箭靶踢倒,喊道,“一会儿若是觉得远,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走近些的。”
六皇子把眼睛蒙上,手将弦拉开,将弓拉成一个饱满的月。宋云扬是检查过那支拔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