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何叔被人发现死在了一条小巷里,胸口被人捅了一个窟窿,身上的财物也不翼而飞了,新上任的府尹推断是被人谋财害命的,仵作检验过没什么可疑了的后,便让人来传话说家属可以去领尸首了。
景帝仪道一场主仆,让人去棺材铺置了口棺材,把人埋了。
白雪道,“太后会不会猜到是小姐暗中……”
景帝仪笑道,“是太后那自己人杀了自己人,关我什么事,我都好心提醒他不要喝酒了。他偏不听,终于是把自己喝到黄泉路去了。买些纸钱烧给他吧,让他若泉下有知回来找宫里那位报仇。”
还是元府的厨娘懂得她口味的,景帝仪胃口大开,多添了一碗饭。
白雪完全是没料想到的,“我把注意力都放在寒杏她们身上,根本没有想到居然何叔才是太后安插在王府里的人。”
景帝仪要把院里的侍卫调走,而那些侍卫里头还有一个内鬼,何叔就怕是景帝仪察觉到什么,赶紧想跟宫里那位禀报。
他有个习惯会在饭后小酌一杯,那酒被动了手脚的,喝下一个时辰就会像发酒疯的醉汉乱了心性,他是被接头的人杀死的,估计是当时做了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了。
景帝仪道,“太后那么老谋深算,怕我防备着她呢。寒杏她们只是打算好要抛弃的棋子。何叔故意来跟我说她们有古怪,到时候他帮我把她们除掉了,就能得我的信任了。”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呀,这种手段可比琼贵妃她们耍的有趣多了。
白雪问,“还有那个侍卫,要不要一并除去?”
景帝仪道,“先留着好了。”反正若是想他消失,随时都可以。
太后发了话后,湛王府门口果然清静了不少。景帝仪沿着直路,每个摊子都逛一下,银樱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她也不说话,反正就是跟着,主子有吩咐了,她就照做。
平乐在王府门口守了很久,累得都靠着石狮子打盹了,还是白雪偷偷去喊醒她,随后指了景帝仪走的方向,她才能追赶上。
“景帝仪。”平乐大声喊。景帝仪当她是陌生人,连瞟一眼都不瞟。平乐张开手拦住她的去路,道,“你什么时候跟牧笙和好,牧笙那时候是喝醉了酒,一时说错话而已,至于这么严重么。”
景帝仪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把这颗挡路的石头给我一脚踢开。”
银樱认得平乐,只是她现在的主子是景帝仪,踢倒是不至于的,把平乐挪到一边还是可以,银樱抱住平乐退后两步,没有景帝仪的吩咐,她也不打算放手的。
景帝仪买了龙须糖,继续往前走。
平乐大吵大闹且奋力挣扎,无奈银樱抱得死紧,她今日来也不打算要什么脸面了的,想威胁银樱再不放手就砍了她脑袋,但她现在的身份和银樱是一样的,根本没那么大的生杀权利。
她便大喊,“你还说你是牧笙的娘,做娘的哪里有这么小气,如果我娘还在,才不会因为我说错了话就不认我了,你冷血!”
两旁的人都在侧目。
景帝仪拐进了一间茶馆,凤靡初就坐在角落里正一边品茗一边听着说书,这一次并非他有意安排,如此遇上确实是偶遇的。景帝仪坐到凤靡初旁边的位置,店小二上前,本来想好意提醒,这张桌子是不拼桌的。
凤靡初温和有礼道,“这位姑娘我认得,多拿只杯子来吧。”
说书的是个瞎子,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九皇妃不忍丈夫冷落而用旁门左道想学那汉朝的陈阿娇用厌胜之术来争宠,说得精彩得宛如他自己见到的一样。其他听客都忍不住往景帝仪这瞅。
她不悦,抓起凤靡初手里的杯子砸到地上,冰冷着一张脸,“看什么。”
茶馆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凤靡初心平气和的朝那店小二道,“再拿只杯子来吧。”
平乐跳进了茶馆里,她很是狼狈,银樱也是,头发乱了,袖子被扯破了,甚至银樱现在还抱着她的腰,但平乐就是锲而不舍,能有本事蹦进来。银樱都不知这位曾经身骄肉贵的公主哪里来这般力气。
曹洛看傻了眼,就见平乐一蹦一蹦的蹦到他们这桌。
平乐见了凤靡初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她今日的目的,“我知道牧笙他很后悔,他平时连顶撞你都不敢,有好吃好喝的都会先想到你这个娘,你叫他往东他曾经有往西过么,你叫他站着他有坐过么,他是我见过最听话的儿子了。他不来跟你道歉,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丢人,觉得对不起你这些年这样用心的栽培他,他不是不想认你的。”
景帝仪冷笑,“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如今我不在了,不是正合你心意了么。以后没人再使唤你了,也不会阻拦着你和陈牧笙双宿双栖。这是各得所愿,皆大欢喜,你何必来找罪受呢。”
平乐拍桌子道,“我确实是高兴没人欺负我了,可是牧笙不高兴,牧笙不高兴,到头来我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我一直以为你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麻木不仁,比我还要刁蛮任性无理取闹,可你对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