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扔了锄头,这么说他可不干了,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是男人,“你到街上随便找个男的问问,哪个男的,他婆娘跟以前的心上人有说有笑他会舒服的。我几次三番说想来皇都看你,她都不愿意,结果你爹只说让她如果经过皇都帮带两瓶药来,她立马就答应了。”他不过吃味说了两句都不得。
“干爹,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师父和我爹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元帝仪轻蹙眉,装难过,“你跟我爹对我而言都很重要,手心是肉手背是肉,不要让我为难好不好。”
张保心都要揪了,喃道,“那男人怎么命这么好,有这样的女儿。”就是克制不住想宠着她,给她掏心掏肺都没问题的,“得,看在我女儿的面上,这事也就过去了,日后我不提就是了。”
戴彦看着他那傻瓜样,直接把窗给关了。
张保跑去把窗推开,“女儿,晚上我们三个喝一杯吧。像在山寨时那样,我再去打几只兔子架在火上烤熟配着酒吃。”
戴彦提醒道,“这是佛门清净地,不能杀生,也不能喝酒。”
张保叹气,他都忘了,他是压根不想住和尚庙里的,但无奈没有做主的权利。
元帝仪道,“胡大李二现在在我那,我跟他们找了活干,现在在衙门做衙役。”
张保想了想,“做衙役?”张保很清楚他那个时候已经远去了,他都金盆洗手多少年了,“有你在我也放心些,只要不欺负人,不做那些脏事就得,你帮我跟他们说既然做了,就好好做。老大不小了是该有份正经的活。”
元帝仪是不打算说他们赌钱把金子赌输的事了,“你想和他们见一见么?我可以安排。”
张保摇摇头,“不用了。我和你师父都是被通缉的。胡大李二口没遮拦,尤其喝了两杯下肚,连屁股上长了几颗痣都会自己说出来,还是不见的好,免得他们日后有麻烦。”
戴彦道,“喊你来就是把东西给你,如果你有事……”
张保打断道,“不得,我都好久没见女儿了,我有很多话跟她说,留下来陪干爹说说你近况。”
元帝仪拍拍包袱道,“你们信上不是说会留几日么,我是女儿又是徒儿自然要留下来也陪你们几日。师父和干爹一直在外游山玩水,大江南北的去。这一次见了,不知下次再什么时候见。”元帝仪抱住戴彦的胳膊,把头靠她肩上,“让我留下来住几日吧,反正主持是师父的朋友,肯定不介意多收留一位女施主。”
戴彦拿她没有办法,她很是知道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招数,“你实在是任性。”
元帝仪笑道,“任性挺好的,任性的活就是我想做的。”
……
崔侯府送了一封信来,元牧笙看完面色发黑。让聂照闱将那两个刺客押出来,换了官服要进宫,白雪记起元帝仪的交代,追到门外阻止。她从来没见过元牧笙发这么大的火,他一直随和有礼,但现在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白雪拉住他衣袖,“少爷,小姐说过,不管做什么决定得要等她回来。”
元牧笙却挣开她的手,一意孤行的走了,白雪拦不住,担忧始终有什么事是要发生了。守在元府外的陆家人赶紧回去禀报,并没有注意一旁的巷子里也站着一个男子黄雀在后。
……
元帝仪陪了张保戴彦四日,问了他们的计划下一个目的地是哪。自山寨解散后,这对夫妇就行踪飘忽。按张保的说法他从前就守着一座山,现在不干打劫这一行了,总觉得生活中没了着落空落落的。他想去别的山头看看,因为他也定不住,要他像棵树守在一处每日耕田,他会无聊得怕是要从操故业的。
所以这些年都是明川大山到处的走,听说哪里风光秀丽就去哪里,张保道,“应该会往北走,听说北方有座山一年四季都白雪……”
元帝仪提醒,“白雪皑皑。”
张保虽在戴彦的强迫下开始学认字,但也都是应付式的,连写自己名字都会少几画,他也无所谓,反正就元帝仪会和他有书信往来,元帝仪知道他写什么就得了,“对,就是白雪皑皑。”
戴彦把一枚令牌交给元帝仪,“本来就打算你生辰的时候当作礼物给你。”
元帝仪知这枚令牌的意义,她接过装作考虑的样子,“随便我玩么?得随便我玩我才答应。”
戴彦道,“别把所有的人玩死了就得了。”
张保委实舍不得,叮嘱道,“记得,谁要是欺负你你就把他大卸八块,千万别忍着自己生气,自己生气对身体不好。”
元帝仪好笑,“我知道了,谁欺负我我就把他五马分尸,干爹也是,我不在,你下一次要是再说错话,没人帮你求情了。得想清楚了再说。”
元帝仪送走了张保戴彦,戴彦只有她一个徒弟,令牌迟早是要给她的,不过她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接过来,只是让他们完完全全的没了包袱走。元帝仪把它当玩具抛着玩,寺庙也索性不回了,带来的几件衣服她让小和尚帮她扔了。
元帝仪心情颇好